“劉陳,我們不可能了,我不可能嫁給一個名落孫山的廢物,我們到此結束吧。”
夕陽西下,碧藍河流岸邊的小樹林前,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聲音尖銳冷漠,對一個年齡相仿少年說著,風輕雲淡,卻擲地有聲。
“嗬嗬,廢物嗎?”劉陳清秀堅毅的臉龐浮現一抹無奈與濃濃痛苦。
他前一個月參加的了文考,本以為的想憑借此進入仕途,擺脫他家裏的困境,且和青梅竹馬雙宿雙飛,奈何天公不作美,名落孫山。
他怔怔看著麵前衣裙老舊褪色泛白的少女,嬌俏蠟黃的小臉盡是冰冷,明亮眼底閃爍著鄙夷。
少女雖沒有大家閨秀般美豔動人,但在這風吹日曬的鄉村野裏,可也是方圓十裏的小美人兒。
劉陳內心做了深深的掙紮,破舊黑衫下消瘦的身軀有些發顫,最終還是艱難的選擇了放下。
他知道,有些話,是不容易說出口的。
周圍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天穹的墨黑愁雲翻滾,無限聚攏擠壓,將剛才的晚霞飛快隱去。
嘎,嘎,嘎。
樹梢一隻通體墨黑的黑鴉,發出幾聲淒烈的嘶鳴,讓這片本就壓抑的天地間,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
劉陳隻感被墨雲籠罩的內心世界,迷茫而惶恐,猶感暗處有一雙冰冷的雙眼注視著他。
少女嬌瘦的身軀狠狠的縮了縮,有些顫抖,不知所措的回頭看向後麵的小樹林,嬌聲柔言:“我害怕。”
劉陳內心很疼,但卻出現短暫波動。
見自己曾經誓言守護的人如此,那該死的內心不自主的心軟:“花花,其實我………”
“嗬嗬,好感人啊,哈哈哈,一個窮坯。”沒待劉陳話畢,一聲似爽朗卻極度陰沉的聲音傳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從小樹林轉出,從少女的身後抱住了她,動作親昵輕浮:“別怕,花花,我在呢。”
突見那個少年與自己青梅竹馬的苟且,劉陳的心間驚疑而痛苦,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單薄消瘦的身軀突有絲絲縷縷的黑氣散發,如一道道死氣。
劉陳一時語塞,如有一道無形的禁錮,封閉了他的所有。
淩亂的狂風掠過大地,卻趕不走他沉重如墮黑淵的心傷。
嘎、嘎、嘎。
那詭異的黑鴉,拍打著黑羽,在昏暗虛空蕩起道道詭異黑氣,嘶鳴幾聲後,消散在魔雲層疊的天際。
劉陳的青梅竹馬,也隨別人轉身離去,隻剩下落寞與孤獨伴隨他落寞轉身。
這一刻,他知道了什麼叫悲,什麼叫傷,什麼叫情,什麼叫涼薄。
“誰人能順一百年,那個落魄能一生,隻歎我運不如人,沒有我不知道你是否能過那文考?”劉陳大聲自言悲歎。
離去的少女,蠟黃的俏臉浮現一股迷茫,而那少年轉身大吼:“他媽的你說什麼,把話說清楚。”
劉陳扭身間,猩紅的瞳孔回望注視,有狼顧的冰冷:“說,說什麼?說在草堂私塾時你為了文考那覥著臉的卑微情誼,下賤的稱兄道弟,還是說你今日的橫刀奪愛?”
“滾吧。”劉陳的聲音很沙啞,猩紅墨黑的瞳孔在魔雲層疊的暗光裏有些瘮人。
“你…………。”那少年掙紮著欲衝向劉陳間,卻被一條溫柔得手臂攔著,好似突然發現了什麼宣泄的出口,他回身挽住少女,欲將她壓睡地麵。
哢嚓。
恰時,一道昏紅的雷光撕裂了蒼穹,將昏暗的大地耀的有如白晝,雷怒之聲令天地齊顫,好似一道不甘的怒吼。
那欲將少女下壓的少年一個激靈,突來的天地異象,似警示著什麼不祥,熄滅了他心中汙穢的欲望。
嘀嗒、嘀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