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嫻貴妃與純貴妃在外麵求見。”景璱身邊的大宮女躡手躡腳地進來,恭恭敬敬地通傳。
“不見。兩個我皇阿瑪的妾室,我乃中宮嫡出。她們的低賤之氣莫要沾染了本宮的地方。”豆蔻年華的少女執著一本《離騷》,臨窗翻閱。
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她麵前舞,婚生女最煩小三!
外麵,嫻貴妃依舊是一副小人得誌卻又強裝著人淡如菊的模樣,純貴妃有心討好皇帝,又膽小怕事,擔心得罪皇後。
可惜,話說回來,她手上那一堆事,哪裏能沒得罪皇後?仇怨早就結下了。
“公主還在鬧脾氣,我們做長輩的自然要容忍些。本宮明日再來,到時公主應該會願意見本宮了。”她微嘟著嘴,彎彎的眉弓顯現出一絲極淡的刻薄之意。
與嫻貴妃的淡定自若比起來,純貴妃顯得更加唯唯諾諾,絲毫看不出她素日對底下人的苛刻,與對皇後的怨言。
“鬧脾氣?長輩?她算哪門子長輩?”知機的宮女早早跑回去將嫻貴妃的言行告訴了景璱。
景璱一下子火冒三丈,這個小婦!她敢自稱她的長輩!烏拉那拉氏不過一介破落戶,天下能為她長輩的論資排輩也輪不到她一個年老色衰的小婦!
可是人已經走遠,她現在無法當麵找場子,可是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你過來,這樣……”景璱天不怕地不怕,前朝因為撫蒙的事情,她皇阿瑪一個頭兩個大。
她背靠富察氏,即便富察氏也意動想要她和親,可是他們願意與皇阿瑪逼迫性質可不一樣。
她那個贅婿爹!
整日畏畏縮縮,怕這個怕那個!反正她怎麼囂張,愛麵子的便宜爹都要給她收拾攤子,更別說她皇阿瑪還指著她去和親撫蒙。
一不做二不休,她非要收拾烏拉那拉氏那個老婦!
再則,她想教訓這個騎在她皇額娘頭上的賤人很久了,現在不教訓,等著她去蒙古鞭長莫及嗎?
景璱身邊的大宮女一向穩妥,看景璱那難搞的性子,她卻能成為貼身宮女,顯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她也覺得嫻貴妃小人得誌,要知道,她的前程全指望和敬公主了。嫻貴妃一向對中宮虎視眈眈,屢次僭越,這次更是上竄下跳。
她沒有什麼見識,但是大清撫蒙的公主沒有幾個是過的好的。
公主是主子尚且下場淒涼,更何況宮女。
與中宮不睦的嫻貴妃自然在和敬公主處討不了好。如今公主要教訓嫻貴妃,一向宮中沒規沒矩,他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忙不迭去實施了。
當晚,四處亂晃的嫻貴妃被人潑了一身金汁,連帶著一起的愉嬪也被波及,淋了一身。
禍首是三五個看不清臉的小太監。都低垂著頭,寬大的帽簷將臉遮的嚴嚴實實的,東西一潑,轉頭就低著頭逃之夭夭,一陣風一樣,轉眼就不見蹤影,隻餘下不斷尖叫的惢心與葉心,如懿愣在原地回不過神來,那散發著臭氣的東西糊了她一臉。
“姐姐!”愉嬪反應很快,被淋了一身顧不得自己趕緊湊過去看如懿,一點不覺得如懿身上難聞。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下子傳遍開來。
看如懿不爽的何止一個人?誰不願意看她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