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兩語,十分犀利地概括完了事情經過。
李相夷:“確實是彼丘自說自話。而且,他如今看來,這樣的事情幹過不少。之前也是,我遇見他,也是他被人追殺,我本來不想插手,比較孰是孰非並不好妄下定論。隻是,他當時看著十分正派,他的對手卻是江湖上有名的惡人,我未下重手,將那人拿下,交給了官府審理處置。之後便與彼丘結交上了。他確實沒考慮是否會帶累別人。”
原本沒覺得哪裏不對,被這麼一直出來……李相夷覺得,人性真是不能細看。
歸根到底,他心是偏的。
若非雲裳阿姐武功高,當時撞上的是兄長與雲裳阿姐,這要是遇見的是普通過路人,豈不是被雲彼丘連累。
隻是連累還好,要是像與他初識時一般,追殺他的是極惡之人,那無辜的普通人,焉有命在?
他從小就被教育,要遵紀守法,就算要違法也要學會鑽法律空子,雖然兄長教他的東西有點歪……但是,李相夷三觀正常。
他立誌要建立一個有力地維護秩序的四顧門,就是因為江湖亂象太多了!
他是江湖人,江湖事由江湖了,他還算溫和的。
許多江湖人都是亡命之徒,哪天犯到他兄長麵前,他兄長又剛好無聊,這些人連帶著江湖各個勢力無論好人壞人都要去閻羅那裏報道!
“也罷,終歸是友人,我留一份心眼便是。而且,我的心法乃是揚州慢。尋常毒藥也奈何不了我,即便中毒了,還有雲裳阿姐呢!”
他很輕鬆,背後有人,他底氣十足。
而且,他其實不認為雲彼丘能夠對他不利。
他最大的底氣來自於他本身。
一行人便這樣在京中暫住遊玩。
李相夷整日不是去看熱鬧,就是扯著喬婉娩四處逛。
偶爾掏一掏兄長的庫房……肥一肥自己的荷包。
宰大戶,一定要積極!
京城中,四處可以遊玩的地方太多了!最重要的是,他兄長,李相顯牽頭,欲與四顧門一同成立一個機構,一同管理江湖違法犯罪行為。
原本的六扇門需要打亂重組。
無用到江湖根本不將朝廷的威嚴放在眼裏,就是欠練。
別人他不信,親兄的話他還是很信的。
這個想法他暫時沒說,反正兄長想要辦成的事情,就從未失敗過。
兄長要是鐵了心要插手江湖,那些水貨還是乖乖聽話吧。
劍很快便被快馬加鞭送來京城。
這日天上下著雨,快到梅雨季了。這雨下的格外的頻繁。
滾珠一般,李相夷從外麵回來,身上幹燥地仿佛未出門一般。
……
死裝……
下著雨,拿內力隔開雨滴……
傘都不稀罕拿著當樣子。
麵前擺著三個劍匣。李相夷三個都想要,可惜,他說了不算。無奈選了最喜歡的那柄。
李相顯也不意外,他特意留下的那柄,看似是李相夷先選,實則,他算準了李相夷選哪個。
“兄長,我打算給我的劍取名‘少師’,你的就叫‘吻頸’。如何?”
“不如何。我為兄,居長,少師應為我之佩劍。再則,吻頸,此乃出自刎頸之交,詞不達意。而且,你說要兄弟劍,你自己聽聽,‘少師’‘吻頸’,你聽著對稱嗎?”
否掉。
“那你取!!!”
他想了好久的名字!!!抓狂!!!
李相顯也想了幾個名字,但是李相夷也不滿意。
雲裳看著兩個人都不同意,都快幹起來了。
“我說一個,你們看看喜不喜歡?”
“你說。”
“你說。”
雲裳看著三柄劍,長得其實都很相似,隻是花紋的細節處不同。
她也很喜歡她的劍。李相顯真的拿捏到了她與李相夷的喜好。
“歐陽先生來信說,這三把劍不僅用了你的礦石,還融入了他之前為了鑄造的兩柄劍的材料,也是世間一絕的好鐵。以後,在碰上這樣好的劍,不知要何時了。”
雲裳撫著三把劍驚歎。
“暘穀、虞淵。‘暘穀’意為日出之地,‘虞淵’則是日落之處。這兩個名字象征著金烏的起點與終點,寓意你們兄弟倆如同日月星辰般璀璨奪目。起點與終點終究是一個環的同一個部位,不管你們分別多久,都能夠重逢。”
“我喜歡!”
李相夷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