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月不出聲,依舊木楞地站著,看著雲千洛一步步走到她眼前來。
見葉奚川走遠,雲千洛才拿起她的手,把她手臂上的白色紗衣往上捋捋,竟發現她的手臂青紅一片。
見此,雲千洛持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問道,“你和他是老相識?”
“回主子,奴婢不認識。”
“真不認識?”
“……”這次,林夕月倒是沒說話,以沉默作回應。
見她不回話,雲千洛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想起她被抓疼了也不還手,他就生氣,捏著她那圓嘟嘟的臉蛋道,“讓你呆在原地等我,你非不聽。”
說完又甩了甩衣袖,看著遠處陰陽怪氣地說道,“下次再有人找你麻煩,你就打回去,報你的身份……”想到她從未自告身份,他換了詞道,“報本王的身份,打回去,莫讓自己受委屈。”
林夕月摸了摸被掐疼的臉頰,驚訝地看著他,點頭道,“是,王爺。”
“好了,本王帶你去用午膳。”
隨後
,雲千洛帶著她去了以前在皇宮居住的宮殿,吩咐禦膳房送了些吃食過來。
吃飽飯足後,二人休息了兩個時辰。一人躺在竹椅上看書,一人搖著扇子。
過了會,看書的人接著看書,搖扇子的人卻睡著了。
雲千洛剛翻了兩頁書籍,就發現身邊沒了動靜,那丫頭居然趴在扶手上睡著了,可真能睡。
雲千洛繼續翻書看著。
酉時,宮宴上燈火輝煌,已有不少官員攜帶家眷陸陸續續地入場。各人桌上也早已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吃食和酒水。
等雲千洛和林夕月到來時,宮宴上滿滿當當地坐滿了人,宮宴也即將開始。
雲千洛找到位置坐下,即刻有丫鬟就要上前伺候,他擺了擺手道,“本王已帶了丫鬟貼身伺候,你退下吧。”
“是。”
林夕月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他身側,替他斟了果子酒。
很快,宮宴開始。一群舞姬扭著嫋娜的身子入場,隨著輕緩悠揚的樂聲響起,舞姬們隨即翩翩起舞。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寒暄奉承,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舞姬們正賣力地扭動著腰肢,林夕月開始還目不斜視,隨後借著舞台中央舞姬們輕擺紫紗的遮擋,肆無忌憚地環視四周。
就看到中午才見到的那個男子,就坐在斜對麵,他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見她不再看他,他才撇嘴看向他處。
而林夕月服侍在男主身旁,卻
低頭發起了呆。
她忽地回憶起了原主小時候和葉奚川的往事。
原主小時候與葉家嫡長子關係倒是頂好的,時常玩在一起。等年紀漸長,安定侯府搬到雲城居住,二人便也疏遠了。
當初原主與他相識,也有部分緣故,是因為一隻小黑狗。
安定侯府,就在雲北王府隔壁。而葉奚川,則是侯府嫡子,僅比原主小一歲。
說到安定侯府,乃是聖上親封侯爵。侯爺雖曾是護國將軍副將,卻也是戰功赫赫的功臣。
侯爺隨雲北王卸下兵權,聖上感念二位在戰場上的付出,封了護國將軍為雲北王後不久,也封了護國將軍副將為安定侯,世代承爵。一時之間,在雲國也是風光無限。
雲北王府和侯府平日多有往來,原主和葉奚川自然地也認識。
小奚川總會抱著一隻小黑狗,隨他娘親去雲北王府做客。
小夕月和小奚川兩小孩出去玩的時候,他就會嘲笑她胖,還給起了外號叫“胖丫頭”。玩心一起,還讓小黑狗咬她。
小黑狗聽從主人的吩咐,齜牙咧嘴的,汪汪汪地叫喚著。
隻是體型太小,沒什麼威懾力,沒一會就被小夕月捏住了命運的喉梗,嗚咽地望著主人。
小夕月將它扔到一邊,小黑狗仗著主人在身旁,開始嗷嗷嗷地亂叫。卻見下一秒,她還把它主人也揍了一頓。
小奚川被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胖丫頭教訓,氣的他哭爹喊娘的。
“嗚嗚嗚,我要
跟林夫人告狀,說你欺負我。”
小夕月一點也不怕,因為她爹娘壓根就舍不得打罵她。
她兩手叉腰譏諷道,“就算你告狀,我也不怕你。分明是你打不過我,就說我欺負你。你一個男孩子,打不過我一個女孩子,你還有臉哭,說出去誰不笑話你。”
她說的居然還挺有理,小奚川雖心裏有氣,但卻停止了嚎哭。
他決定了,他回去就叫他爹爹請一個師傅來教他武藝,他終有一天要把她打趴下。
他委屈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抽噎地說道,“你,你給我等著,我下次一定會打敗你。”
隨即抱起小黑狗,一邊撫摸它一邊自我安慰道,“小黑,我們走,下次回來,我們一定能打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