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們的女兒,你的母親是文慧——”晴粟扶住柳風一直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在吐了一個煙圈後,才開始回憶當年的事.
當年他和柳風就是在天台遇到了文慧,她想要跳樓的樣子,和今天下午雨耀的樣子差不多.隻不過雨耀是因為債務,她是因為良心折磨.
“她為什麼不要我?她既然不要我為什麼還要生下我,為什麼生下我又要把我送人,為什麼,為什麼?”
“嵐嵐,你先不要這樣,先聽爸爸把話說完.”
柳風本來是想勸晴嵐的,結果被晴嵐冰凍的眼神嚇了一驚.晴嵐卻沒有看向柳風,隻是看著晴粟,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她講述的故事中,是不是有當年的影子.
“當年,有很多人圍觀,我們也隻是去湊熱鬧.她是抱著你一起坐在天台邊的,那個時候你才剛滿月的樣子,卻一點都沒有吵鬧.後來,她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從懷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就在你的手腕處劃了一下,接著就在自己手腕的相同位置也劃了一下.我看見你一直在流血,很著急地跑過去,想給你止血.等我回來的時候,手上就抱著你,她跟著就下了天台頭也不回地走了.”
晴粟回想起那個叫文慧的女人,心中還是有些異樣.天下的父母應該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吧,可是為什麼她要把自己的孩子送人,她明明是很舍不得的.
“她沒有說其他的什麼就直接把我送給了你？”
“她指說了三句話.看得出來你和這孩子很有緣分,相信你會好好待她的.這孩子命苦,給她取名字中帶一個嵐字吧,希望她以後都過上雨過天晴的日子.不要告訴她生世,這隻會給她帶來災難.”
晴粟在煙灰缸裏狠狠地掐滅了手中的煙.
“我已經講完了,我和你媽先去睡了.你也睡覺吧.”
晴粟和柳風離開客廳後,晴嵐還是像剛才那樣一直站著,一直站著……
難怪,難怪以前問他們他們都拿各種借口解釋她手腕上的傷口,難怪,難怪姐姐在婚禮上會對她說,爸媽對你的好讓我妒忌,難怪,難怪她的血型會和他們對不上,難怪,難怪她從小就和他們的性格習性不一樣,原來,原來,她根本不是這個家的人.
她算什麼,她就連親媽都可以拋棄的一個孩子,她以前覺得路邊的乞丐可憐,覺得無依無靠的老人可憐,其實,最可憐的是自己.
雨澤?
對,這麼說來雨澤和自己是什麼關係?
是兄妹關係?好像是.
她以後該怎麼麵對他?不管他?兄妹,隻是名義上的而已,隻要她不說就沒人知道,何況,她為什麼要幫他,文慧要他不要她,她為什麼還要幫他?
這個晚上,遵義市的一幢居民樓的一層客廳燈直到天微亮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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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風在晴嵐關門的時候,就躡手躡腳地爬起來,已經人去樓空了.整個晚上她和晴粟也沒合過眼.
一張信箋紙靜靜地壓在茶杯下麵.
“爸媽,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們.感謝你們多年來的養育,可惜我現在不能報答,我需要會幹另一件重要的事.勿念,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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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浩宇早早地就來到昨晚和晴嵐約定的地點,直到時間過了半小時還不見晴嵐.打電話關機才發現事情有蹊蹺,趕緊趕到晴嵐家,被告知晴嵐已經離家.再三追問,柳風才告訴她,晴嵐是文慧女兒的事情.
浩宇當時就傻掉了,一時間怎麼也不明白,晴嵐是文慧女兒的意思.清醒以後便一時到晴嵐的情況很危險,她要是想不開或者她是問阿姨女兒的事被文婉知道了,一定會很麻煩.
可是,他想盡辦法都找不到晴嵐,晴嵐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得到這個情況的雨耀和雨澤,比浩宇知道的時候還要驚訝很多倍,尤其是雨澤,他竟然和自己的妹妹談過戀愛,而且愛上自己的妹妹.
雨耀則一直否認,自己和文慧隻有雨澤這一個兒子,根本不可能有晴嵐這個女兒,而且文慧也從來沒有提過.
浩宇給小雯打電話再三確認晴嵐的行蹤,小雯都說不知道.
一時間,事情全都亂套了.
晴嵐,你在哪兒,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嗎,有什麼事是我們不可以一起承擔的嗎?你最終還是信不過我,你可千萬不要做出什麼傻事啊.
浩宇雙手合十,在心中暗暗祈禱.
最終,浩宇還是打算按原計劃和小雯還有謝戈一起去找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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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文婉阿姨是吧?”
重慶五月的天氣還真是變幻莫測,早上的時候還在下雨,現在已經是烈日當空了.不過,這些都影響不了她.
“請迷們這些保安都是幹什麼用的,什麼人都放進來那我每天豈不是忙死了.趕走她.”女人沒有理睬晴嵐,大聲地訓斥著站在大廳的保安,徑直往旋轉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