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還想著懇求陛下救救自己的熙兒,“陛下……”
卻不曾想,被厲聲打斷了。
“出去!”
慕容謹華心口一痛,低垂下眼睫,遮住了裏麵的冷意,俯身行了一個大禮,“謹華告退!”
見他如此,宇皇心生不滿,卻又不好發作,隻能拿起一份奏折翻閱著。
等離開了殿內,慕容謹華帶著等在外麵的宮侍一臉憔悴地離開了,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前來給陛下送湯的淑貴君。
淑貴君遠遠便瞧見皇夫一臉愁容,連忙斂去眼底的笑意,上前一臉關心地問道:
“皇夫殿下看上去氣色不太好,莫非是在憂心六皇子的事?”
“奴見過皇夫殿下!”淑貴君身後的眾宮侍跪下行禮。
“起來吧。”慕容謹華有氣無力的讓眾宮侍起身。
然後看了眼淑貴君和他旁邊宮侍手裏拿著的金色食盒,眼底閃過一抹難堪,“這是又給陛下送湯來了?”
聽到皇夫問起湯,淑貴君撚起手帕捂唇,優雅地笑了笑,“陛下昨日說想吃瑪瑙糕子湯,臣侍今日正好無事,便親手為陛下做好送了過來。”
聽到淑貴君的話,慕容謹華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陛下寵愛淑貴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批奏折的大殿也隻有淑貴君能時時進去,而自己作為皇夫,卻要女侍代為通傳,才能進到裏麵去。
陛下如此行徑,真是欺人太甚。
當初要不是自己和母親助她登上皇位,她宇連莘怕是早就入黃土了。
如今,母親一直鎮守平原,而自己也被她禁錮在皇城,一切,隻能靠桐兒一個人。
慕容謹華沉吟的時候,淑貴君還以為他在為六皇子一事憂愁,於是溫聲安慰他,“六皇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皇夫可要好好保重鳳體!”
慕容謹華看著淑貴君,對方臉上的關心不似作假,他露出一抹淡笑,“這是自然,哪怕是為了桐兒,本宮也要養好身體,就是可憐本宮的熙兒……”
說著說著,他頓了下,隨後歎了一口氣,“哎,不說了……”
他看了一眼淑貴君,徑直往其中一個方向走去,“本宮乏了,先回去了,你去給陛下送湯吧。”
“恭送皇夫殿下!”
淑貴君等皇夫離開後,才帶著宮侍去了陛下那邊。
而慕容謹華那邊,等到回了自己的未央宮,慕容謹華便讓宮侍全部退下,隻留下自己唯一信任的侍從。
他坐在菱花鏡前,透過鏡麵看向身後的貼身侍從,皺著眉頭問道:
“桐兒可有傳話給本宮?”
侍從一邊幫慕容謹華取下頭上的鳳釵,一邊恭敬回答,“回主子,殿下說一切都順利,讓主子不必憂心。”
聽到這個滿意的答複,慕容謹華緊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有母親看顧著熙兒,自己和桐兒也能放心了。
而此時,另一邊,千裏之外的南風兩人。
已經趕了十幾日的路,宇沐熙一直坐在馬車上,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南風見他精神不濟,也不怎麼說話,於是準備進最近的縣城裏好好休息一下。
這些時日吃喝都在馬車上解決,沐浴什麼的都是好幾天才清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