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太監似乎遲疑了一會兒:“這……太醫院的那幾個今天早上都被蕭承關押起來了,奴才也不清楚他們下藥了沒有啊?”
陛下本就對那幾個心懷不滿,蕭承得了陛下的命令,把他們關押起來,陛下自然不會過問。
皇後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本意是讓楚亦寒一直醒不過來,她兒子被打的半死不活,那楚亦寒也別想完好無損地醒來。
現在陛下把這件事情交給了蕭承,以他的手段,她的人就再難插進去了。
現下蕭承的意思是,楚亦寒快要醒了?
皇後眼裏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冷意,這次絕對不能讓楚亦寒再次逃脫。
她招了招手,掌事太監立刻附耳過來。
皇後在他耳邊悄悄密語了一番,隨後讓他趕緊下去,把事情辦好。
人都退下後,皇後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思來想去之下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她緩緩起身,伸手搭在身旁嬤嬤遞過來的胳膊,“走,本宮去看看太子的病情怎麼樣了?”
“奴婢這就下去吩咐。”
太子寢殿內,江韻清剛給太子換完新藥,正端著那帶血的綁帶下去,外麵就聽到一陣響聲,“皇後娘娘駕到……”
緊接著一大幫子宮人烏泱泱地進來,皇後被一群婢女簇擁在中間,迎麵走來。
江韻清還未退下,就與皇後迎麵碰上來,江韻清把頭極力的壓了壓,恭謹地行禮:“拜見皇後娘娘。”
皇後居高臨下地斜睨了她一眼,並沒有開口讓她起身,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她手中之物,故作焦急道:“怎麼回事,太子現如今怎麼樣了,為何還出血了?”
江韻清剛要開口,便想起蕭承;臨走前說的那一句話,於是她語氣也陡然放輕鬆了,回她:“回稟娘娘,這些是先前傷口中滲出的血跡,太醫說太子殿下已經扛過了危險期,不出兩三日便會醒來。”
“那就是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皇後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江韻清言語間帶了些喜色,回道:“娘娘說的沒錯。”
“臣太醫院孟庭舟拜見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大駕光臨,臣有失遠迎。”
裏間內配置藥材的孟庭舟聽聞外麵的聲音,立馬放下手中的事務出來拜見皇後。
聞聲,皇後抬眸望向對麵年紀不大,一身官服的孟庭舟。
“這就是蕭丞相新提拔上來孟太醫?聽聞太子經過你的醫治,已經快好了?”
皇後的這一番話並沒有嚇到孟庭舟,他依舊不卑不亢道:“娘娘折煞微臣了,是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哪裏是微臣一人的功勞。”
孟庭舟眉頭一皺,似是有些想不通皇後為何要這樣說,而且他是今日清晨被派過來醫治太子的。
而且太子殿下還中毒了,哪裏來的快好了?
他剛才這麼說是因為在裏間聽到了江韻清給皇後回的話,隻好也順著她的意思說給了皇後。
“你們起身,本宮進去看看太子如何了?”
江韻清和孟庭舟各自退至一旁,皇後進去後,兩人私下交換了一個眼神,也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