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簡單地白布根本包紮不住這些傷口。
看著她的神色,蕭承虛弱地閉上眼睛,他本想過幾天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就去接她回來的,可沒想到他最終低估了自己的對她的思念程度。
醒來後,便馬不停蹄地過來看她。
江韻清看著那些傷口,心裏不知是何滋味,腦海裏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浴血作戰的場麵。
“很疼吧。”江韻清抬手卻不敢去觸碰。
見她淚水又撲簌撲簌地掉,蕭承心疼地替她擦掉眼淚,淚水的溫熱觸感從掌心一直傳到心間,灼的心口發燙。
“叫你別看,你偏不聽,現在又哭鼻子了。”
“放心,這點傷是死不了的,你也當不了寡婦。”
蕭承將衣衫緩緩合上,嘴裏帶了些揶揄的語氣。
“回府之後我給你看看。”江韻清抹了一把眼淚,看著他無所謂的模樣叮囑道。
“好。”蕭承盯著她別扭的樣子,輕笑出聲。
………
四月時節,柔風一吹,桃花花瓣便紛紛揚揚傾灑而下。
江韻清靠在貴妃椅上,手中捏著一張信紙,神色複雜。
秋洛小聲在她耳邊道:“林小姐來了。”
江韻清默不作聲的把信紙塞回衣袖,看著迎麵走過來的林瑤,輕笑道:“今日你得閑了?你大哥成婚也不去幫忙了?”
林瑤卻是心思沉重的搖搖頭,語氣疲憊:“府裏人手足夠,我去不是跟著添亂嗎?”
她自顧自地坐下,手撐著頭,儼然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你怎麼了?”江韻清試探性地問了一嘴。
林瑤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江韻清。
“南宮逸要離開京城了,連帶著南宮府一起搬離,他給我留了一封告別信,說以前之事是他對不起我,男歡女愛,本是強求不得的,他希望我早日覓得一個好郎君,將往日的事放下。”
說到最後,林瑤語氣都帶了點哭腔,“我都已經放下了,但不知為何我心裏難受的厲害。”
江韻清於心不忍地將人抱著,輕聲安慰:“你們二人終究是有緣無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執著了,要學會向前看,懂嗎?”
林瑤捂著胸口,淚流滿麵,“道理我都懂,但今天我格外難受,心髒就像被人用刀剜了一塊似的。”
江韻清到嘴邊的話又默默咽下。
其實她今日也收到了南宮逸的來信。
信中大致內容是:他身體乃強弩之末,撐到這會已經實屬不易,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便在最後關頭帶著南宮家舉家搬遷,離開京城。
這樣他死了的消息,京城人便不會知曉。
他唯一虧欠的就是林瑤,與她有婚約便是他三生之幸,可惜他福薄,無法擁有她。
信的最後,是南宮逸囑托江韻清不要將他得病的消息告訴林瑤,勸著她放下過去。
還將手底下的私宅與店鋪借著江韻清的名義轉交與她。
三日後,林瑤來跟江韻清和曲妍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