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公寓兩側都有安全通道,電梯則是在中間的位置,火災過後,電梯已經不能用了。
安室透站在左側的樓梯間思考,那兩人會不會是從另一邊樓梯走了,又想會不會是他來到這裏前,他們已經離開了。
十樓真的很安靜,安靜到了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地步。
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再也沒有聽到其他聲響。
站在原地警惕了一會兒,發現真的什麼也沒發生,謹慎地走進十樓的入口,不過沒有走進去,而是蹲在外麵,用手撚著地上一根線。
線頭斷口齊平,是被利刃斬斷的,斬斷的一端垂落地上,另一端粘在牆上。
比起粘,他覺得更像是從牆麵上長出來的。
除卻手上這根,借著微弱的光亮,勉強能看到還有許多被斬斷的線從牆上垂下。
安室透身上帶著手電,但在看到有腳印時就關掉了,僅憑借月光很難在暗中視物。
窗戶隻有兩側的樓梯間有,廊道內沒有,越中間的位置越是黑暗,所以那時出現的那個白色的人影很顯眼。
思索了片刻,站起身來,眼裏神色堅定。
既然來了,哪有退縮的道理,來之前他就做好了準備。
踩著地上的線往前第一步,耳邊突然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像是什麼在地上爬動的聲響,又像是有人在耳邊低語。
很快這些聲音消失殆盡,仿若幻覺。
試探著又走了幾步,沒有再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安室透站在1001室門前,防盜門扭曲變了形,半開半合,室內很黑,看不清裏麵有什麼。他的視線落在門上,應該說是,門後藏著的東西。
少有的,安室透陷入了糾結中,但這個人是被槍指著腦袋還能麵不改色談笑風生的家夥,沒多久就想開了。
一句話,來都來了。
伸手試探推開,大概是門軸還是哪裏壞了,門沒有被推動。
他開始思考門後有東西抵住門的可能性,同時往後退幾步拉開安全距離。
突然門後伸出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股蠻勁直接把人拖了進去。
不等看清抓他的是什麼東西,直接揮拳打向門後。拳頭的確打到了東西,打中後似乎還往後退了一點。
安室透打算乘勝追擊,下一招還沒接上,暗中傳來急切的製止聲。
“等等!自己人!”
勁風在話語落下時,終於停在麵前,佐佐木友鬆了一口氣。
“安室先生,你還記得我嗎?”考慮到室內太暗,佐佐木友短暫地開了手電,臉上笑容依舊。
手電隻開了一兩秒鍾,佐佐木友刻意把光打到天花板上,光線幾乎找到了室內每個角落,雖然依舊暗淡,但足以讓安室透將室內的場景全收入眼底,包括他對麵的人。
“抱歉,我不記得了...”他說。
“不記得沒事,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佐佐木友的語氣中帶著點驚喜,好像很期待見到他一般。
安室透聞言,眼中閃過思慮。
“我叫佐佐木友,想委托安室先生幫我調查一些事。”佐佐木友觀察著對麵的青年,滿意無比。
她一定做一個合格的合作者的。她想。
安室透聽到這句話,迅速明白了自己該切換到什麼身份。
他卸下麵上的冷漠,戴上屬於偵探的自信與張揚。
“雖然我很高興接到這份意外的工作,但是現在應該不適合談這個吧?”他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他可沒忘記手電的光照亮室內那短暫的瞬間看到的東西。
天花板上、地板上、門背麵甚至是窗戶上分別有四具焦屍掙紮著試圖從中牆體、門板上掙脫出來。
就是因為門背後的東西卡著,他之前推門的時候才推不動。
它們的上半身已經脫離禁錮,伸著雙手向門口的兩人抓撓。
“你站在那裏沒問題嗎?”安室透臉上表情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