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屬於陳如玉的房間裏,原本早已被看護入睡的陳如玉,不知何時,在黑夜中坐在桌椅上看起書來,而守著的丫鬟此刻正半攏在陳如玉床上睡得正香。
忽的,似乎一陣清風襲來,門窗突然被推開,卻半點聲響也沒有發出,皎潔的月光散落在窗前,而原本看著書的陳如玉竟然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整個房間隻剩下丫鬟淡淡的呼吸聲以及窗外不時傳來的蟲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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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夜色之中,頭戴鬥笠的高瘦老人緩緩向著豐城走來,鬥笠下是布滿風霜的臉頰,以及一雙仍舊有神的雙眼。
“這位老兄弟,前麵可是豐城?”
高瘦老人對著眼前躺在搖椅上的老頭問到。
那老頭似乎聽到聲響,緩緩抬起頭來。
“嗨嗨嗨,老逼登,我你都不認識了?”
老頭看見老人如同問著路人的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封天!!”
老人仔細的觀察了片刻,最終得出一個令他無法相信的結果,本來覺得眼前的老頭不簡單,想簡單試探一下,沒想到這一試探就試探到了自己這次所來的目標。
曾幾何時,在他的記憶中,陳家老祖陳封天一直是一身白袍,三千黑發披肩,神情冷漠,仿佛沒有事情能夠入他的眼的孤高之輩。
而現在呢?眼前這個大口灌著酒,渾身酒味的糟老頭子,竟然是陳封天,自打沈奪令認識他時,他便向來是一身白袍從未改變,可現在不僅是糟老頭子的模樣,還穿上了一身麻衣,若非自己身為破虛境對感知頗為自得,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眼前的糟老頭子與陳家老祖陳封天聯係到一起的。
“嗨嗨,可不是我嗎。”
老頭拿起葫蘆,又是咕嚕灌了幾口。
“封天,你這是怎麼了?你練功走火入魔了?”
除了走火入魔一說,沈奪令沒有其他可以解釋的說法了,不僅僅是行為舉止有所改變,甚至連說法的方式都和以往不同,若非知道奪舍乃是虛無縹緲的傳說,沈奪令說不準都認為陳封天是被奪舍了。
“哎,什麼走火入魔,沒有的事,你看我現在多好,好著呢,我現在覺得我以前就是個蠢貨,太蠢了,真的,直到現在我才豁然豁達,真正的豁達啊。”
老頭先是感慨的說到,然後猛地又灌了起來,最後放聲大笑起來。
“行,你豁達就豁達吧,不過我這次是有急事要告訴你。”
雖然對陳封天這副模樣感到驚奇,但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今晚自己連夜從沈家駐地趕來實則是為了提醒陳封天。
“急事?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陳封天又灌了口酒,平靜的說到。
“不是啊,這不是急不急的問題,這真的是大急事啊。”
看見陳封天滿不在意的模樣,沈奪令更急了。
“你是不知道啊,封天,朝廷知道你這次收九震兒子為徒弟,以為你們陳家準備逆謀呢,功高震主啊,封天,你太高調了,而且我聽說這次朝廷派來覆雲手和……”
沈奪令急忙解釋到,然而還沒說完就被陳封天猛地從搖椅上坐起來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