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蝶在藍昭身邊,看似是個無足輕重的丫鬟,但她肚子裏卻是藍昭的種。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不信藍昭會真的不在乎。
救下這對母子。
則贏取了藍昭更加穩定的忠心!
藍昭的雙眸之中,流露出些許感激。
“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
……
鎮撫司詔獄。
指揮使蔣瓛親自來到福蝶麵前,來拿取她這幾天的口供。
監牢當中,看著這個小姑娘,蔣瓛無法理解。
“你說說你,安心做好暗衛不好麼?為了藍昭偽造旨意,這下觸怒了陛下,何苦呢?”
福蝶盤坐在地上,神情比起在北平時要憔悴不少。
她知道,篡改旨意的事情瞞不住。
可如果不這麼做,自家公子這一次怕是真要大難臨頭。
蔣瓛高高在上,戲謔道:“自以為癡情,人家指不定回了京城,又找幾個漂亮姑娘當丫鬟。”
“指揮使大人,我已死到臨頭,何須挖苦我呢?”福蝶灑脫一笑。
作為暗衛,這是一種不可饒恕的失職!
進入詔獄之後,雖未被用刑,但該說的她都說了,沒有半點隱瞞。
蔣瓛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替眼前這個女孩感到悲哀而已。
第一次偽造旨意,調遣北平錦衣衛營救藍昭。
第二次偽造旨意,調遣北平周邊所有暗衛剿殺燕王麾下之人,也是為了營救藍昭。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癡情?
福蝶再次重申道:“指揮使大人,我所做的一切和我家公子無關,他可能還不知道我是暗衛,還請不要連累藍家。”
“我會如實告知陛下,告辭了。”蔣瓛說。
同為錦衣衛,這也是對同僚之間的照顧。
獨處在監牢當中,福蝶看向鐵窗外的一縷月色,思緒不禁被拉回與藍昭初次相識之時,以及與他相處的諸多日夜。
福蝶自記事起,一直都活在錦衣衛的陰影之下。
每日睜開眼,就是要接受錦衣衛的教育。
如何搜集情報,如何監視目標,在各種情況下應當做出怎樣的處置……
這對福蝶來說,太過痛苦,活的就跟一隻傀儡沒有絲毫區別。
隻有在藍昭懷裏,她才意識到什麼叫做人情冷暖。
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
福蝶的思緒始終都是與藍昭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也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直到,詔獄的錦衣衛送來一個餐盒,裏麵的菜肴很是豐盛。
福蝶意識到,這是斷頭飯。
福蝶愣了愣。
積攢了許久的淚水逐漸湧出,她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她也想好好活下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福蝶忍著淚水,毫不在意形象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本來挺好看的一張臉,糊的全部都是飯粒和油水。
當再次抬起頭時,她甚至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公子……”
藍昭倚靠在監牢外,臉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溫潤笑容。
“慢慢吃,別著急,吃完本公子就帶你回家。”
言語之間,藍昭拿出從朱元璋那裏得來的手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