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摁住被踩得不成樣的手,過了好久,才咬牙顫聲道:
“你在哪個廠上班?”
看來他是不服氣,我指了指我們廠,然後問他:
“你是不是想弄我?我就在這個廠,你什麼時候來找我都可以!”
我拉著孫婷的手,不再理他,往廠裏走去。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陣躁動驚醒,聽到有人說:
“我操,廠門口那有幾十個人,在鬧事,走,快下去看看。”
一時間,廠門口已經圍了好多愛看熱愛的人。
為了一探究竟,我也穿著拖鞋,就跟長毛下去了。
廠門已經被保安緊閉著,一個保安在保安室裏,在正跟外麵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人,在交涉什麼。
他身後至少還有二十多個,手拿鋼管,砍刀的同伴,有的用鋼管把廠裏的大鐵門,敲得邦邦響。
見多識廣,知道這批人來曆的人,都在討論起來:
“哇靠,這人是峰哥的頭號打手孫奎啊,猛得一匹!”
“也不知道我們廠,誰得罪他了。”
“敢惹到峰哥那幫人,那真的是死定了!”
隻聽孫奎在那大聲喊道:
“你們廠的人,今晚誰把我兄弟打了,敢做敢當,有種的就出來解決。”
大有準備衝進來找人的姿態,我走進保安室,注意到室內的牆角,有一整根還沒吃的甘蔗。
我回頭對長毛說:
“今天這事是我引起的,我得出去擺平!”
長毛說:“我跟你出去吧,我先上宿舍叫兄弟們下來!”
我搖搖頭,這幫人絕不是,我們宿舍裏的兄弟,能對付得了的,又在長毛耳邊說了幾句,叫保安開了門,大步走出去。
孫奎,滿臉精悍之色,見我出來,便上下打量了幾眼,眼神中有無分懷疑:
“我兄弟就是被你打的?”
我點點頭。
那幾十個人,立馬過來把我團團圍住,叫嚷聲,怒罵聲不絕於耳。
從體形,氣質,神情上判斷,這些人必定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沒動手,隻因他們還沒接到命令!
不管有多少人,一幫人中一般隻有一個人說話管用,孫奎說:
“我也不和你講那麼多,你拿三萬塊出來,當請我們兄弟吃飯,這事就過了。”
麵對這幫在江湖上,拚殺多年的混混,我依舊氣定神閑:
“我一個月才幾百塊工資,你開口就要幾萬,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孫奎大怒:“那你是想躺在這裏?”
我說:“是你兄弟先惹的事,難道你們想人多欺負人少?”
孫奎獰笑著說:
“不錯,誰的拳頭硬,就是誰說了算,你到底給不給?”
“好”
我好字一出,長毛立刻從保安室,把那根甘蔗丟出來紿我,這是我跟他先約好的。
在孫奎這幫人驚呼聲中,我拿著甘蔗,已經衝出了他們的包圍圈。
在一片空地上,我以甘蔗作棍,一腳微曲,一腳腳尖點地,弓著腰甘蔗斜斜挑起,已經擺好了架勢!
棍以掃,點,砸為主,如今用甘蔗替代,甘蔗脆軟,隻有用點為上佳。
我想起了爺爺的叮囑:
“小文子,你出門在外切記不可以武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