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宿舍,我把席子卷起,拆下床板,床板長近兩米,厚約兩公分,拿件舊衣服包起一頭,權當武器使用。
長毛見我舉動怪異,湊上來一臉茫然的問:“怎麼了?找臭蟲啊?”
我沒好氣的說:“找你個頭!等下出去幹仗。”
話一出門,宿舍頓時開了鍋一樣,立馬找能用的家夥,臂力棒,還有預留的幾根鋼管。
“瑪的,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敢找我們303的晦氣?!”
又從保安室那裏,借來幾根甩棍,讓我感動的是,出廠門時,車間裏十來個認識的工友,已經在外麵等著了,紛紛表示來幫忙助威,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廠房後麵趕去。
後麵是一大塊準備建廠房的空地,且剛清理好的地基,正是打群架的好場地。
果然沒猜錯,在昏暗燈光下,那裏人頭攢動,顯然下午孔日輝,調動了不少老鄉過來,目測絕不下五十個,我們相隔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雙方對峙著,大戰一觸即發。
這時,從他們人群中,走過來一個白淨,麵相溫和圓滑的後生哥,滿臉堆笑,似乎是要過來談判。
他徑直朝我走來,這人儀表不俗,並不令人討厭,他笑著說:“這次雙方都來這麼多人,一旦打起來,傷殘難免。”
他頓了頓又道:“這次我們來了五十多人,比你們多一倍。”
“我的意思呢,你拿五千塊錢出來,就當請我們兄弟,吃餐宵夜,然後再向孔日輝,誠懇的道個歉,這事就算過了,你看怎樣?”
長毛性子急,第一個就跳起來說:“放尼瑪的狗屁…”
我攔住長毛,對那個微笑搖著頭,那人歎了口氣,緩緩的走回去。
我對跟我出來的兄弟說:“等下打得過就打,打不贏你們就跑,千萬別逞英雄!”
那人回到孔日輝身邊,輕聲說了幾句,雖然隔著十來米,還是看見他臉色大變,隨後大吼道:
“丟雷樓母發嗨!”
舉著一根一米多長的管子,前端還焊著一把柴刀,這種兵器被稱‘管殺’,打群架的最佳兵器,猛衝了過來,隻見他神情凶惡,是絕對的狠人。
其餘人見狀,也拿著家夥撲了過來,隊形像把扇子,似乎想一個回合,就把我們給吞掉。
孔日輝的柴刀上,一些地方雖然鏽跡斑斑,但刀刃在路燈下依然寒光四射,令人望而生畏。
他要找的人,當然是我,他狀若癲狂,十來米的距離,眨眼已到我跟前,大叫一聲,高高舉起的利刃,全力往下劈,似要將我劈成兩半才甘心。
這時候,就考驗一個人的定力了,有些人看到孔日輝,拿著大刀衝過來,早就嚇破膽,轉身逃跑了。
在他高舉大刀,就要砍下來時,瞧準空門,我架起手中的床板,前跨一步,兩手猛力一揮,橫切他的腹部,床板應聲而斷,孔日輝大刀脫落,雙手捂著肚子,腰弓得像隻蝦米,不停的嚎叫著。
沒空理會他,抄起他掉落的長刀,去對付他喊來的幫手。
我們這邊的人,在兵器和人數上都處於劣勢,被他們步步緊逼,有幾個被打在地上,被他們圍著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