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語隨意套了靴子,拿過桌上的一麵鏡子細細端詳,“嗯,長的挺不賴的嘛,眉眼清冽,皮膚細膩白皙,即不張揚,也不過份柔弱,還有幾分江南女子的婉約,細看之下,長的還和她挺像,當真也是緣分。”她望了一下院落,葡萄藤,銀杏樹,牡丹花,清閑寧靜,這個歸處也不錯。
她調整了心情,朝不遠處忙碌的身影喊道,“爺爺。”
“唉,小時語醒了。”
“醒了,爺爺真好,還好有你在我身邊。”時語走過去緊緊抱住,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人多出了幾分欣喜,沒有父母疼愛但她有爺爺疼愛不是嗎?這就夠了。
爺爺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好了,好了,快洗手吃飯吧,想開了就好,想開了就好。”
桌上是很簡單的三素一湯,時語夾起豆角輕輕放進嘴裏,很脆,很甜,有梔子花的味道,忽而她眼角留下一滴淚來,鹹鹹的混合著米飯一起吃了進去。
記憶裏母親也是愛炒這道菜,這麼多年這個味道還是沒變,依然有著母親的味道,她不知道這是她的悸動還是她的,反正她感覺到很酸澀。
童年裏的溫馨,像斷了線的風箏,一去不複返。
“小時語,多吃點,你看你最近都瘦了。”爺爺和煦的說著給時語夾了菜。
“好,爺爺您也吃。”時語也給爺爺夾了菜。
說起來也很奇怪,時語的母親是一個老實溫厚的人,她有四個女兒,原來時語在家裏也算不上有多招人厭,可自從她媽媽去世了之後,她父親就各種看她不順眼,把她媽媽的死都怪在了她身上。
她與家裏兄弟姐妹相處的也不是很和睦,所以她索性就與爺爺住在一起了。
家裏的那些親戚也跟著變了樣,爺爺一共有十個子女,在那個年代偏遠的地區家裏的子女有這麼多很正常。
後來走了一個就隻剩下了九個,其中時語的父親排行第八,所以又稱老八,剛才提到的沈璿是爺爺第九個女兒的女兒。
其中景悠的繼母也就是後來續娶的是時語的姑姑,爺爺的第六個女兒。
她們一直想接爺爺去大城市裏,但爺爺不想去,他說他習慣了這鄉下的一切,去了城裏反而不自在,最後姑姑們扭不住他,也就隨他去了。
她和這幾位姑姑也算是打過照麵,但她們一直都不喜歡她,後麵她也就沒去礙她們的眼了。
聽爺爺說,明天景悠的繼母要來這,也不知道要來幹什麼。
吃好了飯,時語收拾好,就思索起了明天的事。
她坐在葡萄架下,初秋的天,很是熱,吹來的風都是熱的,她扇著扇子,一邊吃著葡萄,一邊看著漫畫。
她自從大專畢業之後,就回了老家,跟著爺爺守起了小賣部。
別問她為什麼不去工作,因為之前去過受到了職場霸淩,所以就回來了,然後她幫爺爺看小賣部,爺爺去下象棋。
現在的她也沒那麼大的誌向,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很好,若不是為了那勞什子的景悠,她都懶得跟那些人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