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的那場鬧劇最終是皇後失察之責,禁足一月,協理六宮交由太後。
這件事不輕不重的就處理了。
“太後。”符姑姑道:“陛下這是打算冷落了皇後!”
太後柔柔一笑,手裏撚著串紫檀小葉佛珠,“冷落!哀家這皇兒的心思深著呢。”
“你道為何那德妃會突然的流了產!”
“到底是先帝的血脈,論心狠,有了帝王的無情也有了帝王的冷漠。”
“以前倒是哀家小瞧他了!不過他太著急了,有些事著急了反而不好,反而露了馬腳!”
“前幾日刑部那案子審得怎麼樣了?”
符姑姑小心的斟了一盞茶,遞給太後,垂手立在一側,“聽打探來的消息,那金巧兒認了罪之後當天就死在牢裏,現下又成了無尾的事了!”
太後抿了一口茶,疑惑道:“死了?”
“是,審完案的夜裏就死了,不過她身邊那孩子卻不見了蹤跡,就憑空消失了一般。”
“憑空消失了?”太後猛地把茶盞摜在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那景國前腳剛進京,後腳就出了這茬子,這世上就有那麼巧合的事?”
桌上的茶水灑了不少出來,博古架上的一幅山水畫圖筆鋒強勁有力,線條流暢完美,是前朝大家陸執陸來先生的畫作。
靜中室內茶香嫋嫋。
謝嬛回去之後就一直百無聊賴,暮曉在她耳朵旁一直嘰嘰喳喳,她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又繼續任由她了。
桌上的桃花酥被她吃得七七八八,最近一來,她似是圓潤了不少,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的確是胖了不少。”
暮曉還在嘰嘰喳喳的說,“那世子整日沉迷於後院,還作出了一首詩,‘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謝嬛輕笑,眉目間帶了抹顏色,“他倒是挺會作樂的,這溫柔香沉溺多了,也不怕猝死!”
暮曉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家郡主怎地就生氣了,等她追上去時,她家郡主氣已經消了。
“暮曉,拿著這個去金陵一趟,查查這個人。”
暮曉低頭看了紙條上寫的名字,瞬間凝重道:“郡主,她沒死?”
問的是疑問句,但顯然是肯定句。
她抬頭看著遠處的遷飛的候鳥,“速去速回,初冬那日不管查到多少,都必須回來。”
暮曉凝重道:“是,郡主。”
她聽父親提起過當年的那樁宮闈秘事,但她那時年紀尚小,隨意聽了幾句就睡著了,事後也就都忘了,但現在想來“爹爹”提起的那樁事恐怕牽涉了兩國。
她換了件衣服就去衙門了,今日天空微晴,遼東地震,二皇子被派去賑濟災民,長公主府一如往日的清淨。
謝嬛今日老早的就到了衙役,“早啊兄弟們!”
“早啊頭!”
謝嬛管的是金吾衛十三司的獄撿司負責刑訊畫押。
跟在謝嬛手下的一個叫霄肅。
“頭兒,你看看永樂十三年的這個案子。”
“雲巧,女,年方二八,死於永樂十三年,家中大火,無父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