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群人追了過來,張清知道自己也沒得選擇,隻能一瘸一拐地走上了車。
後麵追殺他的人也跟了過來,其中一人手裏拿著手槍,毫不掩飾地放在胸前。
張清擠在人群裏,心提到了嗓子眼,現在兩人之間也就隔著三四個人,隻要對方想殺他,他逃都逃不掉。
可讓他奇怪的是,這個人上車後,臉上的神情變了變,把槍收了起來,看了眼坐在前麵的一個壯漢。
另外那個開摩托車摔得麵目全非的小年輕,也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他們好像不認識張清一樣,各自選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各自幹著各自的事。
“這就是忘川所說的生機?”
張清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現在暫時是安全了。
他也選了一個最靠前的位置坐了下來,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上公交前,他瞥了眼公交的樣子。
江左的公交車在兩年前就已經全部換電動或者油電混合的了,村鎮上開的是淡藍色的,城際的是橘紅色的。
這輛公交外觀比較陳舊,漆麵全部脫落,前麵的大燈也垂了下來,而且是加油的。
好像是從廢品收購站裏開出來的一樣。
車裏的人對於這一點似乎沒什麼意見,張清挨個看過去,坐在他後麵的是那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壯漢也跟他一樣打量著周圍。
當張清看向他的時候,被他狠狠回懟了一眼。
張清也不怕,視線越過壯漢,看向了後麵那個帶槍的人。
這個人看上去年紀不大,看著壯漢的神情間有些緊張,一隻手緊緊握著腰間的手槍。
看他的手,虎口處滿是繭子,應該是一個用槍的老手。
這種人要麼是職業殺手,要麼是警察或者當兵的。
看他緊張的樣子應該不太像是職業殺手,倒更像是便衣警察。
這就讓張清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既然是警察,為什麼要追殺他,難道是死後被鬼控製了?
警察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見他在看自己的槍,頓時緊張地用衣服遮了起來。
張清胸前的攝像頭仍舊在運行,希望看到他直播的警察能夠知道他是誰吧。
在警察的身後,坐著一對男女,這對男女是在眾人上車之前就在公交車上的。
男的歪著頭,靠在窗戶上睡著了。
女的則霸占了一個半位置,手裏拿著一袋最大容量的薯片,當張清看向她的時候,她正抓了一大把塞進嘴裏。
哢嚓哢嚓地的嚼聲在車廂裏回蕩,旁邊的男人也不知道怎麼睡得著的。
還有一群十七八歲的學生,穿著實驗高中的校服,看胸牌帶子的顏色,好像是走讀生。
在上完課之後,一起坐車回家。
還有一對中年男女,手裏抱著一個娃,那娃也不哭不鬧,在安安靜靜地睡覺。
那兩人身後,是一個拖著巨大行李箱的男子,長得很帥,身上也穿著比較名貴的衣服,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會坐公交車。
最後麵坐著的事一群大爺大媽,他們精力最充足,在後排嘰裏呱啦地聊著天。
張清最在意的是坐在他對麵的老人,上車後一直低著頭,嘴裏嘟囔著“我們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