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次的不勞而獲可能歸功於氣運,也可能是偶然變數,但不可能次數過多,長此以往養成習慣就會懶惰散漫,那這個人就完了,這個家也散了。”
宋茵說的真切,眼神也誠懇。
有模有樣的小樣子屬實太招人喜歡了。
沈素娘想不到自己的大寶不僅摸樣好,還如此通透,小小年紀就如此心裏有主意,往後肯定是未來可期的。
“我的大茵寶說的太好了!”沈素娘高興的摟著宋茵,使勁親了又親,“做人啊,不能總想著好吃懶惰,要勤懇拚搏,這樣賺來的銀子用著心裏也踏實。”
“全家人呢,不管貧富,隻要心在一起,一起賣力氣,這日子啊,總會越過越好的……”
宋大遠走在最前麵,聽著後麵娘倆說的話,滿心熨帖,臉上也掛著笑。
秋來暑往,日複一日。
不知不覺的幾年轉眼而逝,宋茵也慢慢的來到了八歲,而這幾年她
先後研出了醬香餅和糯米糍等多樣小吃,壯大了家裏生意,也讓家裏順當購了個鋪子。
宋記吃食,如今遠近聞名,左鄰右縣不少人爭相而來。
家裏光景過好了,宋小一幾兄弟也早早的都上了私塾,隨著年歲增長,私塾的夫子讓宋小一和幾個年紀稍大的學生準備著,趕赴京城趕考。
這可是個大事。
不說宋小一此行趕考最終如何,至少宋家總算出來了個舉人,宋大爺高興的大擺宴席,請全村老少連吃了三天。
沈素娘這幾年也攢了些銀子,收撿了些留著給宋小一做盤纏。
宋茵也用跟師父看病抓方子掙的銀子,買了一塊玉佩,想著給大哥做護身符,為此她還特意跑去廟堂裏找方丈開了光。
這晚,三天的流水席剛終結,宋茵和幾個哥哥正幫著沈素娘收拾打掃,她想要拿出那塊玉佩給宋小一,豈料玉佩攥在手裏,話沒等說出口,就被攪擾了。
一夥人浩浩蕩蕩又氣勢洶洶的闖進了宋家院子。
從進門起,這些人就腳踢桌子,手推板凳,仿佛清場似的氣勢強,臉色凶,每個都滿身喋血之氣,好生嚇人。
“你們這群賤民,縣令家的四小姐駕到,還不下跪?!”為首的一人朝著宋家人怒喝。
這場麵已經將宋家人震住了,說出的話卻又讓他們懵了。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宋小一,他冷然的看著這群人,不悅道:“縣令家的四小姐?又不是縣令本人,
無官無品的,我等草民為何要跪?”
況且他本就是舉人,見到五品以下官員都不必行跪拜大禮的,這是當朝律法明文規定。
區區一個縣令家的女兒,竟有鬧出如此排麵,即便素未謀麵,眾人也感覺此人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不過,他們也沒得罪過對方吧?
“大膽刁民!”
為首的衙役怒不可遏,還要朝著宋小一踹過來,宋茵當即眼疾手快的一把拉開宋小一,讓衙役撲了一個空,自己倒摔在了地上。
“豈有此理!爾等刁民是要反了天了!來人!給我把他們都拿下!”
衙役迅速爬起來,自覺丟了麵子,張牙舞爪的吩咐命令。
其他衙役們正準備上前,忽然後方傳來腳步聲,幾個轎夫抬著一頂錦繡芙蓉的小轎輦,旁邊還跟著個年紀稍大的嬤嬤。
“且慢。”老嬤嬤開了口,“先別驚了小姐。”
轎輦落地,嬤嬤恭恭敬敬的撩開嬌轎簾,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滿身綾羅綢緞的走了下來,眉眼淩厲又高傲,一身趾高氣揚的勁兒無不散發著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