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李白嫻目光中的輕視,似乎在他眼裏,靈雲山的賀知章與武當莫玉竹隻是一筐白菜蘿卜。
你會對一顆白菜起什麼興趣?當然不會,你隻會想著如何一口吃下去。
“你們怎麼又不說話了?”
李白嫻向後仰頭,似乎覺得脖子有些酸痛,漫不經心的使手輕輕按壓脖子,又輕錘幾下,這才舒服的哼了一聲,偏頭直視二人:“話說怎麼隻有你二人,那個姓鐵的女人呢?”
賀知章打了個激靈,緩過神來,他從李白嫻身上隻感受到最純粹的惡,卻沒有任何內力與殺氣,回想鐵香奴說過此人隻會用魔氣嚇唬人,便不屑一笑:“你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又何必問她?”
“哦?”
李白嫻眉頭輕皺,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樂道:“你說我見不到她?難道她已經被你殺了?”
賀知章輕輕搖頭,手中長劍在空中舞出一道絢麗的劍花,悠然笑道:“當然不是,死在我劍下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李白嫻輕輕合上眼,片刻又睜開眼睛,笑道:“原來如此,希望你能留我一個全屍,畢竟我是她第一個男人,總要留給她一些紀念的東西。”
“你!”賀知章笑容僵住,陰沉下臉,冷冷說道:“好刁的嘴,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你現在還活著僅憑我對你手裏的劍感興趣,有話要問你而已。”
李白嫻目光低垂,落在手中的劍上,又朝賀知章吹了聲口哨:“你想要這把劍?”
賀知章點頭:“我想知道這把劍你從何而來。”
“我問你想不想要?”
“想,你這種人不配擁有這把劍。”
李白嫻大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從何而來,為何不直接來取呢?”
賀知章也笑了:“你說的極是。”
說罷邁動輕快的腳步,朝李白嫻走來,而李白嫻隻是饒有興趣看著他靠近,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二人相距不過五步,沈知章才停下,突然一劍朝李白嫻臉上飛快刺去,在即將刺中李白嫻眼睛時又突然停住,劍尖離血紅的瞳孔僅僅一寸。
李白嫻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仍與李知章對視,甚至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賀知章持劍的手穩穩停在半空,平靜問道:“你是來不及躲,還是根本不怕死?”
李白嫻邪笑:“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刺我,你隻想看我露出害怕的樣子。”
“說得好!”
賀知章認同的點了點頭,收回長劍,問道:“若我真要刺你呢?”
李白嫻道:“你可以試一試。”
話語剛落,賀知章突然又刺出第二劍,這一次他絕對沒有留手,用出他最強一劍。
雖然他隻是靈雲山的外門弟子,卻有幸習得靈雲劍法,刹那間劍如亂花,又快如閃電,刺出的劍氣似乎憑空多出數道,其中威力仿佛將周圍的空間都要刺穿。
使出這一劍的同時,賀知章餘光留意到李白嫻的神情終於有些變化,但卻不是他想象的慌亂,而是迷茫。
“太慢了……”
太慢了?明明自己的劍氣即將劃過他的臉,為何他敢說出這種話?賀知章驚異的同時,也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