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期,離婚這兩個字,基本上不會出現在小老百姓家裏,特別是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而且這也和父輩的教育所形成的生活理念格格不入。
就比如大家都在好好的過日子,突然旁邊一戶人家傳出來離婚了,也許表麵上不會有什麼說法,但是背地裏的八卦就會如同藤蔓一樣,討論的人越來越多,所以是為了麵子也好,其他也罷,實在過不下去了也隻是互相忍耐著。
在農村這種情況更甚,老輩子的思想觀念更加固守,但是在九零後成長起來後,也許是因為生活和成長的環境不一樣了,婚姻變得不是一定要一輩子的事情,平日吵架上頭了,可能都會蹦出來:過不下去就離!
但是我們可以看一下,在一些老輩子那,特別是六零後和七零後的,無論吵架還是夫妻“互毆”,都不會說離婚,因為在他們的理念中,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
老爺子坐在椅子上,聽完兩個兒子的意見,拍了拍腿,似歎氣的說:“真就要離婚嗎。”
因為在他的心裏麵想的是,最多讓那老於家賠禮道歉,別看他罵的凶,但是要說讓小女兒離婚,他還是無法接受。
“這事,咋就搞成了這個樣子了。”張海德提了一嘴,見沒人理他,就繼續抱怨道:“不離還能咋辦,讓海梅繼續回去受苦?”
他是鐵了心的不想讓自己小妹回去了。
就在這時,張海川開口了,他好像是想了很久。
“要不,讓海梅自己決定吧。要是她也同意,那麼就離吧!”張海川也說道,這兩年他在縣裏麵教書,也不時的聽見有人在鬧離婚,在他看來,並非是不能接受的。
老爺子那,見兩個兒子都這麼說,也不吭聲了。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門從裏麵被推開,張海梅躺在床上被推了出來,後麵還跟著幾個醫生,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走過來,看著這愁眉苦臉的一家人,直接問道:“你們是張海梅的家屬是吧?”
“醫生,我是他爹。”
看著這老大爺,醫生點了點頭。
看著躺床上的張海梅沒動靜,老爺子擔憂的問道:“醫生,海梅沒事吧。”
醫生笑了笑“沒事,手術很成功,但是病人長期營養不良,需要好好的休養一下,現在麻藥還沒過去,再有半個小時才會醒。”
聽見醫生說的話,一家子都鬆了一口氣,對著醫生連忙感謝,老爺子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把零錢,想塞給醫生。
“使不得,使不得。”
趕緊擺擺手,醫生快步離開了。
張海梅被推進了病房,一家人跟在後麵,看著那蒼白的臉龐,心裏都不是滋味。
李容和丈夫走在後麵,悄悄的說道:“上次你不是說,學校的後勤主任說食堂在招人嗎?”
“你是說海梅,去學校食堂?”
看著自己老婆,張海川問道。
張海梅點點頭,繼續說:“不管怎麼樣,海梅那個家還是先不要回了,到時候你去找那主任說說,送點東西,把海梅弄到食堂去幹活。”
“我覺得可以,到時候我去說說。”
張海梅營養不良,還是長期的,看見她那臉色蒼白的,李容心裏麵就覺得很難受,要是互換身份,她可能在那種家裏,一天都呆不下去。
現在都什麼年歲了,你說窮,那沒辦法,大家都窮,但是吃飽飯這個是沒有問題的了啊。
老爺子走前麵,聽見後麵的兒子兒媳在說什麼,也沒去管,徑直跟進了病房。
人越老,就越看不得這些,想到剛才兒子們說的話,離就離吧,自己還幹得動活,到時候把家裏的老房子留給這個小女兒,反正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了。
張海梅感覺自己做了個夢,夢醒了,她也迷迷糊糊的醒了。
看見圍在病床邊上的一家人,特別是看見她的老爹那擔憂的神色,和眼神裏掩蓋不住的疲倦,心裏就很痛。
張海德躺在旁邊沒有人睡的病床上休息去了,張海川夫婦說了一聲出去帶飯,一會就回來。
見到自己女兒醒了,老爺子打起精神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肚子餓不餓,爹去給你拿吃的。”
一把拉住老爺子的手
“爹,不用。”
“是不是很難受啊,妮兒。”
老爺子抬起來手來,想拉住女兒的手,但不知道為什麼又放下了。
“不難受的,不難受。”
看見父親局促的模樣,張海梅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平常受欺負的時候沒哭,她想著早晚日子會變好,丈夫軟弱的時候她沒哭,她說大不了靠自己,兒子不孝在外麵胡作非為的時候,因為張有為的出現,差點沒忍住,但也沒有爆發,大不了就當沒生過那個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