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初,眼看入冬了,東北一個小城市,一個繁華地段的一個火鍋店,7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聚在一起,走進一個比較大的包房裏喝著酒,淩群招呼大家坐下,把服務生喊來,點了五盤肉和三盤菜,又叫了兩箱啤酒,宋光,郭冠夫,邢一洋,鐵錚,牛興國,熊奕依次坐好,還有幾個位置空著。淩群告訴服務員把酒都啟開,一人發了一瓶,幾個人邊吃邊聊。
淩群倒滿一杯酒說:“哥幾個先來一口?”
眾人附和,淩群又管服務員要了個空杯,又拿了瓶酒,把空杯倒滿,瓶子和杯放到了桌子西南角的位置,接著說:“來吧”眾人隨即一飲而盡,接著,淩群又把後要的杯子裏的酒倒掉。
淩群本人身高1.82,眼睛挺大,國字臉,體格挺壯,但跟大多數這個年紀大東北男人一樣,有點發胖了,尤其肚子,那是硬喝起來的。
郭冠夫招呼大家吃東西,他跟淩群差不多,但明顯造得更狠,(造,是東北方言,是被糟蹋得….,或被糟踐的…的意思),臉胖得完全撐開了。
牛興國倒是很瘦,也有點黑,臉看上去也比郭冠夫和淩群糙一些,他說:“這事來得…媽的,是真的麼?酒桌上少一個,明顯不夠熱鬧啊,就他一天最能作(作,也是東北方言,作妖的作,一聲)。
宋光:“恩,他最不能喝,完還總張羅,每次都吐著回去。”
邢一洋:“那是頭幾年,這兩年他多能喝啊,每次都能挺著把我們整多。”
郭冠夫:“恩,以前酒桌上我老刺激他,估計這逼養的回家練來著,嗬嗬。”
大家跟著笑,淩群接著說:“他後來是比以前能喝,但也看狀態,大上禮拜,他從清山回來,車上就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來這定個房,告訴我幫他喝,我正睡呢,打個電話定的,告訴他哪屋就接著睡了,後來醒了,想起來了,直接過來,一推門,他正坐當間(就是中間,當讀一聲,間讀四聲)讓人灌的脖子都紅了,一看我,趕緊拉過來,還整個,現在開始他替我喝,我靠,我就合計,幸虧我來的晚。要不得替他喝多少?”
宋光說:“他就那樣,白的不行,啤的也差,倒是挺能喝洋的,上回去省城找我還有幾個人去coco,要兩瓶芝華士,,啥也不兌,加點冰直接純飲,給我們幾個喝的,好懸沒過去,這逼養的還站那喊:還有誰?求饒也不行,還問我們:服不服?後來我們幾個看不行,玩完直接拉他吃烤串,整啤的,一攙,他就完了,立馬神智不清,扶著樹開始吐,我們幾個把手機掏出來一頓拍照,都發**上去了,他舌頭有點不好使,還嗚啦嗚啦罵我們呢,哈哈。”
宋光一直在省城做服裝買賣,相比其他人時尚一些,頭發碼得挺齊,還戴個黑框眼鏡。總是帶著微笑說話。
“第二天醒酒了挨個給我們打電話要請我們吃飯,我估計是要監督我們把視頻和照片刪了,大家太了解他,他放出話,誰要把這個放出去,就喝死誰,哈哈。”
眾人都笑,鐵錚說:“這貨從小就好麵子,我記得小時候和利國還有他攢了半個月錢,說好放假打遊戲機,錢攢完了往遊戲廳走,半道有個老頭放賭,就是擲骰子,有一圈木頭,骰子是幾就走幾步,木頭後邊寫的啥就給啥,三毛錢一把,剛開始贏了一塊多錢,後來全輸了,我手裏就剩三塊錢,我說,這是吃羊肉串的錢,他抓住說,哥們,咱得撈回來,拿錢走了,又全輸了,十五六塊錢,贏一把汽水糖,那時候十五六多少錢呢,我靠。他一邊走一邊吃,還說,這汽水糖真甜,我他媽合計,十五六塊錢買把汽水糖能不甜麼。”
大家又一陣笑,鐵錚接著說:“後來利國說,我想吃羊肉串,他說,我大爺在電影院門口賣羊肉串,我們過去,這逼養的多會說,告訴他大爺說,大爺,給我倆同學烤一串羊肉串唄,我不要了。給他大爺都整樂了,給我們仨烤了三塊錢的。”
郭冠夫說:“對,他就好麵子,以前我們上大學時還要剛畢業聚會啥的,喝酒他不行,我們說,你說服了,就不用喝了,他寧可倒下也不說服了,大海碗一碗能他媽倒三瓶,他拿著碗靠著廁所門,這邊咕咕灌完,一張嘴,說看著啊,都下了,一口沒留,完事轉身去廁所摟著馬桶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