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到底答應了六叔什麼事？他竟然不惜破壞規矩來投資電影。而且我還沒有出師，怎麼能執導電影呢？”楊飛連珠炮似的問出了他早就想問的問題了。
張徹並沒有急著回答楊飛的問題，先是換了一個坐姿，能讓自己更舒服的和沙發契合在一起，揉著眉心，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楊飛，麵無表情的緩緩說道：“阿飛，你也跟了我兩個多月了，你在此期間的表現我很滿意，我也能看出來你很想自己導演一部電影。所以，我讓老六投資你的電影。說到你還沒有出師，其實那隻是你自己認為自己不行，在我的眼裏，你能說出那番話，其實就已經出師了。一個好的導演，不在於它所拍攝的電影票房有多高；也不在於他的拍攝水準有多好。最主要的，是這個導演有沒有自己的電影理念，有沒有值得為自己的電影理念奮鬥的理由。一個有著自己可以為之奮鬥的電影理念的導演，才算是一個好導演。阿飛啊！你已經具備了這個條件，你所欠缺的，就是經驗，而經驗這種東西，則是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去累積的。而這一次，就是累積經驗的開始。”
說到這裏，張徹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吸了幾口，才接著說道：“說到我答應了老六什麼條件，讓他可以破壞規矩來給你這個還不是邵氏的人投資電影，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
張徹似乎是回想著自己的往事，眼神迷離的看著前方，像是回憶的說道：“1971年的時候，我的《新獨臂刀》獲得了觀眾們的好評，老六就找上我，希望我能夠長期留在邵氏。哼哼，他們邵氏對待員工的態度我可是一清二楚，所以當時我也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複。直到現在，老六都沒有忘記這件事。嗬嗬嗬嗬······。”說完，張徹就低著頭，搖著頭苦笑。
楊飛的心裏現在很亂，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隻是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堵得慌，鼻子也直泛酸，眼睛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掉出來。揉了揉眼睛，借機擦掉要掉下來的東西，“老師······謝謝您，我······。”楊飛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張徹擺了擺手，打斷了楊飛要說的話，“阿飛，你先聽我說完。既然機會已經有了，那你就應該把握住。······對了，阿飛，寫劇本你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張徹突然問道。
提到正事，楊飛整理了一下思緒，想了一會兒，說道：“老師，大概需要5天時間。”
張徹聽了之後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樣，片場你就不要去了，這幾天你就專心寫劇本，盡快寫出來。”
楊飛點了點頭，張徹看著楊飛那副心事重重的表情，笑了笑，說道：“阿飛，別想得太多，我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計較的。”看見楊飛那疑惑的眼光，張徹笑得更大聲了，“阿飛，按你說的，今後香港電影將以喜劇功夫片和喜劇片為主，但是老六還把我這個老古董看得那麼重要，就表示他並不相信你說的話。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老六的邵氏估計撐不了幾年了。所以，我才答應了他的條件。”說完，笑眯眯的看著楊飛那由疑惑轉變為震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