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給自己找了個先生?”
薛家書房,薛父目瞪口呆地看向他麵前站著的那個,麵上帶著洋洋得意表情的兒子,語氣相較於他平時高了不止一個度。
因為他這個兒子剛才和他說的事情,著實讓他大吃一驚!
年關將至,和往年一樣,他本來今日巡查鋪子回來,然後就在書房細細核對賬本。
就在他忙來忙去的時候,他這個從小不愛學習,甚至和他之前特地請的先生都快打起來了!
在那之後的兩年,請一個走一個,請一個跑一個!
導致他這麼大一個還沒啟蒙的兒子來了。
薛父正為著這件事頭疼,想著來年實在不行,就態度強硬把他這倒黴兒子送書院去“包吃包住”!
結果,今天告訴他,這兒子就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先生”?
薛父著實不敢相信,這能是個“正經”先生嗎?
“好人家”的先生能看上他這個兒子?
不是薛父自貶,而是他真的特別了解自己的兒子,就像俗話說的那樣,“屁股一撅就拉什麼屎”!
他兒子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不說十成吧,七八成是有的,所以他真的不知道,會有哪種"先生"收下他兒子?
甚至這個“先生”是不是真的“先生”都不得而知!
也不是薛父看低自己的兒子,而是這種事情吧,他這個兒子是有先例的。
“對的,爹爹,為了爹爹不再操心我的學習,我給自己找了個先生!”
薛蟠一副“為父分憂”的架勢說道,完全不提他自己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啊!”
或許是被兒子的話搞懵了,這句話被薛父脫口而出。
“不用,不用,咱們可是親父子兩個,兒子不就是給爹爹分憂的嘛。”
薛蟠嘴上笑嘻嘻的說著,然後還走上前用自己的小肉手在薛父背上敲敲捶捶著,給薛父按摩著肩膀,“不過爹爹要是執意謝兒子的話,那您就把您藏起來的那個美人圖給兒子吧!”
美人圖?
薛父一頓,隨後才想起來。
應該是上次他在書房偷偷欣賞,當時剛得到的,那幅北宋畫家徐崇矩的《仕女撲蝶圖》。
俗言,‘善畫蟬蝶,奪造化之妙;亦工仕女,有唐人之風’。
那圖中的仕女麵容白皙,膚如凝脂,蛾眉丹口,端莊可人。
發髻高高地挽起,珠環翠繞,身材窈窕,衣袂翩飛,似乎在隨著蝴蝶翩翩起舞。
白皙的右手拈開自己的團扇,左手繞過腹部,輕輕地提起裝飾在腰部的玉飾,做好了撲蝶的準備。
那哪裏是人撲蝶,分明是蝶在戲人呢,真是妙趣橫生。
衣袂翩飛步無塵,小扇欲搖蝶戲人。
不見花叢香何處?且與娉婷舞春風。
當時薛父正欣賞的起勁時,一下子被薛蟠瞧到了。
哪裏知道當時他這個一言不發,他還以為沒看到。
結果是當成沒看見的兒子,竟然擱著等著他呢!
薛父看了一眼正賣力給他捶背的兒子,一言不發的閉上了眼睛,準備安安心心的好好享受一番兒子的“孝心”!
至於那什麼“美人圖”,他年紀大了,可是什麼都沒聽到!
“爹爹?”
“爹爹?”
薛蟠本來動作輕輕的錘敲著,結果竟然發現薛父的眼睛閉上了。
他連忙叫喚兩聲,結果薛父一動不動!
‘竟然這麼無賴?‘
他氣笑了,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嘴上掛起來一絲莫名的笑意,隨後用小拳頭使勁在薛父的肩膀上錘著。
“哎呦!哎呦!”
原本正享受兒子孝敬的薛父,突然間感受到一股重重的力道朝他襲來,讓原本在薛蟠小胖手錘著放鬆下來的肩膀,驀然一疼。
“你這是要謀害親父啊?”
薛父捂著疼痛的肩膀,他不由自主地說道。
“爹爹,兒子哪敢啊!”
薛蟠訕訕一笑,麵色帶著一絲絲尷尬,討好地就要伸出手來,摸摸他爹那被他剛剛氣急之下,沒控製力度直接錘了一下的肩膀。
“您可是愛我護我的親爹爹啊!”
“可別!你剛才力氣怎麼那麼大?”
眼看著兒子的“魔爪”又要伸過來,薛父連忙後退一些,疑惑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哎!”
薛蟠有些傻眼,略有些心虛地開口道。
其實,這個力氣本來就是因為他穿越以後精神力覺醒,連帶著他的力氣也在慢慢增長。
因為這些都是常識性的東西,所以他都沒有注意到這些。
“可能是我長大了!所以才會有很多很多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