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一天的飯,青風觀掃盲班就正式開課了。
教習弟子劉蕭先是領著這些蘿卜頭好好認了認觀裏的各位祖師,又手把手教他們如何上香,告訴他們道觀裏大小殿的注意事項和一些粗淺的供奉知識。
等這些都講完,他又隨意點了幾人上來,現場考校。
“祖師爺上香,有什麼講究,你答。”考校完台上幾人,劉蕭左手一指,剛好點到了趙某。
趙空遊起身便答,“平心靜氣,敬對祖師,手持三炷香,祖師左邊蠟燭先點,香頭有火苗,不用口吹,往前迎送即可。”
不比真的稚童,趙空遊芯子二十多歲,是扛過了一輪又一輪內卷的廉價打工人。這弟子講的東西,她記起來根本不費什麼力氣。
“說的不錯,記性也不錯,但禮儀不可廢,遇師長問題,作答怎不行禮。”
劉蕭見她答了出來,也無甚表情,說到沒有行禮時,取了一根黑木條,毫不留情打下去,啪的一聲,正中手心,一下抽紅了她的右手。
趙空遊下意識想懟,但考慮到目前的處境,還是擠了個微笑在臉上,“劉師兄教導的是,弟子曉得了。”
劉蕭見她神情無異,揮揮手讓她下去。
“既然記會了,你日後去山門引客,幫祖師爺上香,積攢功德。”
好嘛,一句話發配邊疆。
“好的,劉師兄。”嘴上嗯嗯啊啊,趙空遊心裏罵人。
她是不是要反思一下,為什麼十幾人上來抽背,她答全了還被打了手板,她穿越是有什麼挨打的被動麼,不然怎麼總是挨打。
等趙空遊回到蘿卜堆裏,更深刻的感受到自己和古人的隔閡。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上班兩天不到就被發配去守大門。
那去守大門了,還怎麼去刷內殿師父們的好感呢,在她原來的規劃裏,湊師父們邊上多少學點手藝,就算拜不了師,道門來都來了,丹、符、劍總得學一個再走,日後就是跑路也能有門手藝傍身。
思緒飄飛時,趙空遊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把,王家小妹跑到她身邊,給她塞了把瓜子,笑嘻嘻地問:\\\"遊姐姐,我們都沒答全,也沒被打手板子,你為什麼被打了?”
街上王屠戶家的女兒跑來和她講小話。
這話明知故問,道觀的演武場就那麼大,一說話周圍還有回聲,隻要是上午來聽課的人,應該都知道她為什麼被打。
但王釧兒大眼忽閃忽閃地亮著,明顯還有其他話要講。
“劉師兄說我不知禮數,不敬尊長罷了。”趙空遊撇了撇嘴,心道不知道怎得惹了他,上來就給穿小鞋,
小姑娘抿嘴一笑,“金巧也沒作揖,話也沒答全,她怎麼沒被打,獨就姐姐一人吃了虧,我看是那劉師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