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有人在推我的胳膊,我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睛。
好多人都在行李架上取著行李,奚雨的手還在我的胳膊上。看到我醒了,她很快的縮回手去,衝我笑了笑。
“到了?”我的嗓子有點沙啞。
“嗯,到了。”她邊整理著行李邊回答我。
“哦,謝謝你叫醒我。”
她眯著眼睛中我笑了笑:“你睡覺的樣子很可愛,像小孩子,還會哭,哈哈,做噩夢了吧?”
“哭?有麼?”我摸了摸眼睛,果然有點濕,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有點不知所措。
“快整理行李吧!要下車了!”她提醒我。
我隻有一個背包,倒是她大大小小有三個包,我借機發揚了我們中國廣大男同胞的紳士風度,幫她提了兩個包。
剛出出站口,我剛想問她要去哪裏,會不會同路,就見她很興奮的衝前麵大叫:“那裏!”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打扮時髦的男生正朝她揮著手,那......應該是她的男朋友吧。
她有男朋友了,我頓時感到有點失落。
真是的,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呢!
“喏,你的行李,拿去吧!”我想我的聲音聽起來一定很奇怪,因為我自己都聽的出來我很沒有風度。
“嗯,謝謝你了,何風,我想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拜拜。”她又衝我笑了笑,然後拿過行李,轉身跑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不知道再見她麵的方式,但是我隻喊出了半個“奚”字,因為我覺得這樣當著人家的男朋友大聲喊她的名字似乎不太妥。
那個男生接過了她的行李,她跟他說了些什麼,然後指了指我,那男生轉過頭來遠遠的衝我微笑了一下,她也朝我揮了揮手,然後拉起他的手,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一個人傻傻的笑了笑,然後也離開了火車站。
回到學校的宿舍,隻有蘇銳一個人在,他正坐在電腦前悶悶的抽煙,宿舍裏煙霧繚繞的,地上滿是煙蒂。
看到我進門,便抬起頭傻傻的看著我,一副驚訝的表情。
好久,蹦出一句話:“何風,你終於回來啦!”然後拿起桌上的煙扔給我。
我放下包,點燃一根煙:“嗯,你怎麼抽那麼多煙?”
“唉,創作難啊!”他仰天長歎。
我衝他的電腦看了一眼:“《粉色雪》,不是從我走之前就開始寫了麼?怎麼還沒寫完,我還等著回來做你的第一個讀者呢!”
“所以說難嘛,我以為寫我自己會很容易呢!”他很鬱悶得說,然後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嗯,那你慢慢想吧!我對寫作不在行,幫不上什麼忙。”
“本來也沒指望你能幫忙。”他哼了一聲,轉過身對著電腦繼續發呆。
蘇銳是我在大學裏最好的兄弟,用朋友的話說是要好到吃飯睡覺上廁所都在一塊。但是我們都不認同這種說法,因為這聽起來顯得我們有Gay的傾向,事實上,我們的性取向沒有任何問題。其實我們能在一起的最大原因是我們有同樣的愛好——音樂,而且我們有男人普遍都有的嗜好——抽煙喝酒。
“對了,何風,你這兩個星期都回家幹什麼了,怎麼什麼都不說就回去了。”蘇銳突然轉過頭來問我。
幹什麼了?嗬嗬,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蘇銳,我隻是想默默的離開這裏,然後和這裏的一切都沒有關係了。
但是我真的就可以這樣放得下麼?我可以走的那麼瀟灑嗎?麵對不可知的未來,我真的可以一個人從容的麵對麼?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的,沒有答案......
“喂,何風,你怎麼了?”
我從思緒中醒了過來,手中的煙已經燒到了根部,長長的燒燼的煙灰還殘留在即將熄滅的煙蒂上。
“蘇銳,如果我離開了你會怎麼辦?”我試探著問。
“嗯......我會為你舉行一個超豪華的葬禮,五十輛BENZ組成的超牛逼送葬隊,還有全南航的師生都要參加,恩......還要在硯湖邊上立一塊紀念碑‘何風同誌永垂不朽’,然後......對了,廣場上的五星紅旗降半旗,哈哈哈,絕啦!”他說完便哈哈哈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