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這人出場的陣勢太過耀眼,天庭之中凡是小仙皆躲了起來,而與妖族羈絆甚深的勾陳大帝則如同被檢閱的兵丁,懸立空中態度恭敬的如同仆從。
勾陳大帝,雖然曾經是人,但是肋下生出風雷雙翅,卻是算不得純粹的人族,所以在天庭之中,人族的仙人曆來對勾陳大帝的諭令頗有些陽奉陰違的樣子。
如果隻是這般,倒也不會將勾陳大帝如此的邊緣化,隻是因為勾陳大帝居然每隔十年就釋放月之精華以助凡界生靈成妖,這種背離群眾的行為就導致了如今的南方天敵勾陳大帝連手下的星君都無法驅動,而星宿們則由於原本曾是妖身得道,雖然真靈寄托在封神榜上,但是卻對這勾陳大帝頗有好感。
如今這勾陳大帝的地位頗為尷尬,小小的天兵天將星宿倒是對勾陳大帝心生好感,而真正執行命令的卻是星君,但凡星君不肯配合,就算是小兵兵們想要去幫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自從體會到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勾陳大帝倒是越發的同曾經的妖族走的更近一些了。也不知是什麼人魅惑了勾陳大帝,如今,這勾陳大帝儼然將自己當成了妖族的一份子。
雖然天庭之中尚有很多妖族聽命於封神榜,但是他們卻是已經洗盡妖氣成就仙根,成為被默認的仙人中的一份子。哪怕如同曾經的三霄娘娘,本是雲霞得道,既可以算是靈物化形,也可以當做是妖物成仙,但是由於他們的真靈都寄托在封神榜上,就被所有天庭上的人族仙人忘記了出身來曆,統統默認為仙。
仙人畢竟也是從人進化而來,所以無論是多麼的仙風道骨,依然無法脫離人本身的欲望和欲念。人世九字情驕悅貪慢癡惑惘滅賞本就是無法根除的存在。
或許這出場的模樣太過拉風了些,祁睿明顯看到師祖的嘴角輕輕一撇,立刻朝空中望去,卻是那勾陳大帝如同流星一般,隕墜。
祁睿挑眉,師祖可是欠了那三足烏的人情?為何明明很不爽那隻三足烏,卻是對勾陳大帝出手?不過祁睿倒是對這勾陳大帝完全沒什麼感覺,無論這人是要迎接三足烏也好,還是準備整個人侍奉起三足烏也罷,隻要他不招惹到自己,這天庭之上也就任由他往來。自然,窩宮可不在任由往來之列。
有時候呢,人越是討厭什麼,就偏偏來什麼,這種坑爹的天意實在是很令人不爽,尤其看到那九鳳玉輦悠然的落到窩宮大門之前的時候,祁睿的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
此人來此必有深意!
花小童這個人曆來都是個能站著睡覺的人物,當敲門聲響起,幾乎整個天庭的視線都聚焦在這裏的時候,花小童卻依舊睡的香甜。
“當當當—”
“呼—呼—”
祁睿:“ ... ... ”
太子長琴輕笑,突然之間對自己幾乎是被祁景綁到玄清宮這件事釋懷了。
這裏充滿了真情而非虛情假意,看了一眼一臉黑線的祁睿,看了一眼習以為常的星辰,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師祖道尊,似乎未來可期?
頗為柔情的注視著紫金色的花苞,太子長琴在心中暗自盤問,“想必隻有這樣的地方才是瑤池你所鍾愛的地方吧??不知為何,也許是受你影響甚多,好像,我也開始喜歡這裏了—”
“當當當—”敲門聲再次響起,依舊不緊不慢,三聲而畢。
但是伴隨而來的依舊是花小童的呼嚕聲。
凡是看到此情景的天庭尊者皆是心中泛起不知如何的滋味,或者會想,要是自己手下的人這樣,怕是早就一腳踢到地階當一名傻樂嗬的小妖去了。
而花小童,卻依舊在玄清宮中看門無數年!
敲門的依舊不緊不慢的敲門,睡覺的依舊做著美夢滴著口水,這是一副多麼和諧的畫卷啊?看的有些無趣的尊者們自然是退去,反而一些小仙開始興致勃勃起來。
這天庭之中自來都是自掃門前雪,想要長生不死的呆在天庭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要低調,所以藍鳶消失了很久,卻是無人探尋。
曾經被藍鳶屢次幫助過的綠翠倒是不知走了什麼門路,反而得了西王母的青眼,如今已經離開瑤池在西王母宮中服侍。如今這九界三十三重天如碧波上的小船,時而平靜無波,時而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出現這樣的變化卻是靈寶天尊的一道諭令而出現的。
本在嘲笑著那三足金烏敲不開玄清宮的大門的時候,西王母忽然有些心慌的感覺,也許是身為女人的第N感,總覺得似乎有些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在發生,而自己卻不知道是什麼。心緒煩亂中,藏於心中多年的同心結卻是突然之間碎裂,西王母心中頓時一陣刀絞,劇烈的疼痛過後,眼前卻是一黑,瞬間醒悟過來。
西王母衣袖一揮,一步邁進靈霄寶殿,自從龍吉真靈失蹤,昊天玉帝就再也沒有到過西王母的寢宮,如今這藏於心間的同心結突然碎裂,必然是昊天玉帝這邊出了什麼問題。
可是,無論西王母如何闖入,靈霄寶殿中昊天玉帝常去的宮殿卻是根本無法進入,西王母那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