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桌上的診斷書發了會呆,也許我該去透透氣。
我上了頂樓,此時天已經黑得透透的了,已經有滿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眼。月亮也出來了,圓圓的,泛著聖潔的光。
神賜予了暗淡的月一絲光。
我坐下,閉上眼睛,任由冷風拂過臉頰。
忽然我聞到一股酒味,我睜開了眼睛,回過頭,看身影,瘦瘦的很單薄,應該是薛景逸。
“你怎麼來這裏呀?”我問背後的那個身影。
“有點喝多了,上來清醒清醒。”
聽聲音沒錯了,就是薛景逸。
“來,坐。”我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你討厭酒味嗎?”他忽然問。
“沒事,聞習慣了。”
因為爸爸生氣,不耐煩的時候就會喝酒。
“好 。”他走過來,在我身旁坐下,“那你怎麼在這裏?”
“我看星星月亮啊,多好看啊。”我衝他甜甜一笑。
“嗯,今晚的月亮確實挺圓。”他抬頭看著月亮。
“薛景逸同誌,你離家那麼久,現在有時間,為什麼不回去呢?我的意思是,你不想念叔叔阿姨嗎?”
“想啊,但是答應了老言來陪他幾天,不然之後見不到了。很久沒見過爸媽了,不知道他們二老現在身體怎麼樣,像不像電話書信裏說的那樣健康。”他話裏不掩飾對父母的思念和心疼。
“嗯…到時候回去看看二老,好好陪陪他們嘛!”我突然有些心疼他。
他嗯了一聲,都沉默不說話了。我們倆就安靜地坐著,陪著我們的有月亮和滿天繁星。
他突然開始哼起了歌,我靜靜聽著他唱歌。
他唱的應該是軍歌吧,或者是部隊的歌。我聽著他的聲音一點一點變得哽咽,哽咽變成了哭腔。我知道他哭了,是因為退伍。我輕輕拍著他的背,遞給他手帕擦淚,一直輕輕拍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他,真笨。
我突然更心疼他了,輕輕擁住他,輕聲安慰他。他慢慢平靜下來。
“我舍不得他們,但是我們還是分開了。”他聲音沙啞地說,還有些哽咽。
“我知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是,我相信你們還會再見的。”我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他。
他擦了擦淚,“謝謝你,時依。”
我鬆開了他,沒忍住用手帕替他擦去眼角的淚。
“別難過了昂。對了那個剛剛擁抱你是想安慰安慰你,我比較笨,不會安慰人。這應該不算過分越界吧?算的話,我給你道歉。”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剛剛的動作,我怕他討厭。
“沒事,謝謝你。”他擦了擦淚。
借著屋裏微弱的燈光,我能看到他紅紅的眼睛和臉蛋。
心中的心疼又添了幾分。
“時依,謝謝你,你很好。”他突然說。
“啊,啊。真的嗎?”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嗯,你很好,是個好女孩。”我看到他認真的臉。
我的臉熱熱的,很驚喜。
“薛景逸同誌你也很好。”我也認真回應道。
“夜深了,外麵天涼,回房間睡覺吧,也不早了。”他站起了身。
“好。”我突然腿麻了,站不起來,“薛景逸同誌,站,站不起來了。”
他向我伸出了手,那手雖然不是修長白皙,甚至指骨有些粗,但是我覺得也很好看,牽著應該很踏實。我想著,握住了他的手。
他用力想把我拽起來,但是我腿麻了,這樣有點難受。
“薛,薛景逸同誌,麻了麻了!”我哼哼唧唧地說。
他突然一用力,把我拽起來了。
“呼,謝謝你啊!”我滿臉感激地說。揉了揉腿。
“不客氣,小依。”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