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之後,連續兩日,蕭雲起都會去百草堂接許知意回府。那些散播許知意流言的和談論她是非的人,在看清了蕭雲起的態度之後,也就沒有了再繼續嚼舌根的興致了。
蕭雲起若不信,外人再多言語都是白費。反倒可能讓自己落得個亂嚼舌根被治罪的下場。
常言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同樣的,有心偏袒就會無懼任何中傷。
謠言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多數時候,它比毒藥更厲害。一句不潔的流言,幾個捕風捉影的細節,就可以將一個女子的清白毀掉。
讓她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輕則被人遺棄,重則丟失性命。甚至不需要證據,隻需要傳言即可。
可是如若當事人不信呢?那它就毫無威力,如落葉一般,風吹一下就散了。
將軍府,正廂房。
初七正在給落染公主梳妝。
落染公主輕輕抬起頭,媚眼如絲,眼神裏卻暗藏戾氣,不可置信的詢問道:“你確定雲起聽到了?”
初七顫顫巍巍的說道:“奴婢確定。奴婢聽小廝說,當時軍營兩個大頭兵在私下談論此事,他們替將軍打抱不平,說得正起勁的時候,正巧被巡視的將軍聽了去。”
“那他當時沒有發怒?”落染公主繼續追問。
“倒是沒有聽說將軍發怒。據說當時將軍讓忠良將他們帶去細細詢問了一番。那兩個大兵都是憨厚的人,將坊間說許姨娘的那些難聽話語一股腦全都講了出來。可將軍卻……卻……並未發怒。也未對他們懲罰。後來……”
初七欲言又止。
“後來怎麼了?”落染公主抬眼,焦急的追問著。
初七是伺候慣了的婢女,深得公主的信任,但此時卻也有些為難,講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後來將軍從軍營直接去了百草堂。在堂內跟著許姨娘的夥計們一起煎藥……許多人都見到了。此後幾日也都去那陪著她。見將軍如此,那些流言也就沒人再傳了。”
初七此話講出之後,不敢直視落染公主的眼睛。隻敢用眼角的餘光去瞟向公主。
落染公主將手中的玉石簪子握得緊緊的,仿佛要將它掐斷似的。
初七更是大氣不敢出。
“想不到雲起竟然如此護著她!連這都能忍下去。”
自古以來,女子的名節最為重要,凡是有出息的男子,最忌諱的就是被戴綠帽子。別說像蕭雲起這般當世大英雄。哪怕是普通男子,也都不能忍受自家妻子對自己不忠。
可偏偏蕭雲起就能忍,他怎麼對許知意這般維護?
落染公主實在是想不通,許知意究竟有何魔力,蕭雲起又為何如此信任她?
她似乎意識到,許知意這個女子她是很難打敗了。
她的頭疼病又犯了。
此次一役,許知意甚至都沒回擊,落染公主就失敗了。她的所有重拳如同擊在棉花上一般。毫無用處。這讓落染公主的意誌很是消沉。許久也再沒燃起鬥誌。
秋去春來,時間迅速地飛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