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父親走後,母親的情緒很不穩定經常半夜失眠,然後就獨自在沙發上坐著,也不開燈,有一次把我嚇了一跳。臨走之時,我把母親托付給雲雲代為照顧,也隻有把母親托付給她才能讓我放心的離開。送走父親的第二天我就回到省城,不是我不願意在家裏多陪母親幾天,而是被蒼老的母親攆出來了,理由很簡單現在還沒有放假呢!我知道,母親十分不願意我離開她,在家可以給我做我喜歡的飯菜,但是她更怕耽誤我的課程。叮~~
晚上八點多,我按響靜的房子的門鈴
“誰呀?等等。”靜的聲音從屋裏隔著防盜門傳了出來,緊接著便是一串拖鞋走路聲。
“咦?老公是你啊!我想死你了。”靜看見是我,激動地蹦到我的身上,以致於一隻拖鞋已經被她給甩丟了。
“恩,我也想你了!快下來吧,最近又重了不少啊!”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靜不滿地說道:“討厭!人家今天剛稱,這幾天還減了一斤呢!你咋這麼晚回來了呀?你的家門鑰匙呢?”
“想多和我媽待一會兒,就坐最後一趟火車了。走的時候太急,鑰匙落在宿舍。”滿臉疲憊的我躺倒在沙發,可憐的兩條腿今天可跟著我受苦了。
坐火車太遭罪,人太多太擠不說,我一路立正站到省城,以致現在隻想找一個地方歇歇腿,根本沒有再回宿舍的可能。
靜坐在我的身邊,輕輕地幫我揉捏著大腿,有些心疼地說:“累壞了吧!你回來咋沒打電話告訴我啊?我本打算過兩天讓德叔去接你呢!”
“我不想太麻煩德叔!你吃飯了嗎?有沒有剩下的飯菜喂飽我的肚子。”在火車上連立足之地都很難找,更不要提溫飽問題。於是抱著到靜的家裏吃大餐的信念,一直撐到現在。
靜忽然臉上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今天...晚上我...是在外麵吃的,中午一直不在家吃,要不現在就給你做吧!”
估計她是覺得對不住我的胃,我看著靜如此想著。比較鬱悶地說道:“那昨天的總有吧!現做太慢了,要不是為了能早點見到你,我就在車站旁邊的快餐店吃飯了!”
靜臉上更加的不自然,不敢直視我遞過去詢問的眼神,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對不起,我這幾天一直和...同事在外麵吃,這幾天你不在,一個人吃不太習慣就和同事一起吃,現做也很快,真的!”
靜絕對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瞞著我不願意說,而且是關於感情這方麵。一般靜不願意讓我知道的事情都是理直氣壯地說不告訴我,隻有這種事情靜才會露出慌張不安的表情與眼神,本著一貫對她的信任我選擇不問,其實我很想問問,就算我問了她不說也沒用,還不如不問呢。靜懂得如何去經營這份愛情,所以我很放心地把心交給她。愛她就要相信她,這是我對這份愛情一直執著地堅持著,2年來靜也沒有讓我失望。
我堆出笑臉調笑道:“嗬嗬,我不在你居然連茶飯都不思,看來我以後可不能走了。那你就做快熟的飯菜吧,我等等也可以。”
“恩,餓的厲害就吃我的薯片”靜有些心不在焉地離開客廳。
我滿臉地苦笑,看來還真有重要的事情瞞著我啊!我從來不吃薯片,受不了薯片吃到嘴裏的感覺,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和她在一起的這2年來,麵對她海量的薯片存貨,我從來沒動一絲要吃的念頭。現在她卻讓吃我薯片,顯然這是沒經過大腦思考的一句話。
年年年尾咬年頭,歲歲癸亥接甲子。十二月的天自是個壞脾氣,強迫愜意沒多久的人們不得不穿上鼓鼓的冬裝,把身體捂在鴨毛羊皮之中。歲歲隆冬一場寒,今朝尤為勝往昔。一種感官上的遺忘特性讓我們有了這樣的錯覺,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在陽曆新年到來之際,為舊的一年感傷失去、幸喜得到的同時,還要在新的一年裏為自己立一個看起來不錯的計劃,展望一下未來的宏偉藍圖,似乎是每一個人都要做的事情。
在我為生活而奔波的時候,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邁入新年年尾。這兩個月來,我變得沉默了許多,也變得神秘了許多,這可不是我說的,我並沒有覺得自己變的太多,而是宿舍裏的兄弟給我這樣的評價。或許是我白天幾乎都不在宿舍裏的原因,讓他們有了這樣的錯覺。
每天除了上課,我會給自己找點事情幹,比如在圖書館和學校勤工部打打工,晚上在一個酒吧裏幹服務員的工作,不讓自己閑下來蔓延思緒。父親的離開可能是一個原因,但我想更重要的,是因為靜的原因,因為我想到了自從靜的母親走後,我們之間缺的是什麼。
以前我們會偶爾暢想一下結婚之後會做些什麼,像到底生女孩好還是男孩好,有孩子之後到底交給哪一方的父母來帶。雖然現在我們關係比以前更密切,但是再也沒有提過這樣的問題。我總感覺我們之間沒有未來,在一起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如果把日子比作一個人,而我們現在就是割這個人的肉來食,等人肉吃完了,我們也結束了。我深深地知道,這不隻是我的感覺,相信靜也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