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是個女孩怎麼辦?”她有些忐忑地看向餘浩。
“誰說非要兒子了?”餘浩一笑,寵溺地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喬依皺皺鼻子,“現在你當然這麼說了。”
“我是說真的。其實……”餘浩靜靜注視了她片刻,聲音低緩下去,“你知道的,我一出生就被扔在孤兒院,十幾歲時又被養父母趕出家門。那時候在人前,我一滴眼淚也沒流過,表現得毫不在乎。可是在心裏,我一次次地問,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被拋棄的那個孩子?後來長大了,我一直有個願望,如果以後我有兒子了,我一定讓他好好感受父母的疼愛,讓他在滿滿的關愛中長大……”
喬依驚訝地看到,那雙濃眉下漆黑深邃的眼睛中,此刻竟泛起了濕意,這個人前鐵血冷硬的男子,正把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最不為人知的脆弱,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的麵前。
她的胸口頓時湧起濃濃的憐惜,母愛大泛濫,心疼地把他的頭攬到懷裏,像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那樣,揉了揉他那濃密刺硬的短發,輕聲道:“會的,我們會有個兒子,然後一起好好愛他……”
餘浩抬起頭,目光裏飽含深情,“喬依,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一個家,一個完整的家。
幸福人生,不過如此。
喬依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他的手寬厚溫暖,熱量隔著睡衣的布料透過來。
純棉睡裙中間是一排扣子,從領口一直到下擺處。餘浩把她肚皮上方的幾粒扣子解開,探了進去,帶著老趼、略微粗糙的手掌迎合著那柔美的曲線輕輕摩挲。
多少年了,他的手中是堅硬、冰冷、嗜血的利器,如今,他的掌下,卻是一個正在孕育中的新生命。
一個孩子,他們的孩子,長大了也許像他,也許像她。
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餘浩看著她,眸光瞬間變得幽暗。他喘息了一下,手掌猛地撤開,然後依依不舍地掩上了她的衣襟,側過身,輕輕把她摟到懷裏,在她臉頰上親了親。
“睡吧。”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迅速點燃了那一片肌膚。
喬依聽見他壓抑的粗重呼吸,感覺著背後傳過來的熱量,心越跳越快,終於咬了咬嘴唇,用幾若蚊蠅叫的聲音說:“醫生說可以的。”
“醫生說什麼?可以什麼?”餘浩不解地問。
喬依漲紅了臉,用更低的聲音說:“就是,現在這段時期,可以的。隻要小心點兒……”
餘浩一怔,陡然明白過來,大喜過望,火熱的唇迅速覆了上來,手指準確地找到紐扣,幾下就清除了障礙物,卻是淺嚐輒止,動作輕柔而克製。
美麗的夜,窗外是寧靜一片,窗內是一室旖旎。
兩個人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餘浩從背後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喬依,就這樣,一輩子,不分開……”
冬去春來,轉眼夏至。午後的天氣格外悶熱,窗外知了叫得人心煩,喬依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無聊地按著遙控器,嘴裏叫著:“餘浩,餘浩!”
餘浩從房間裏出來,“怎麼?”
喬依看他一眼,“我渴了。”
餘浩轉身,片刻,遞過來一杯水。
不冷不熱,溫的,剛剛好。喬依喝了兩口,又偷偷瞟他一眼,“今天好熱,我想喝點兒果汁,好久沒喝了。”
餘浩“哦”了一聲,去了廚房。過了一會兒,端出來一杯飲料。
喬依看了看杯子裏綠色的液體,不由得撇嘴,“黃瓜汁?黃瓜也算水果嗎?我又不是超生遊擊隊,你幹脆給我根黃瓜啃吧……”
“黃瓜好啊,基本不含糖。你今天中午可是吃了紅燒魚的,再喝其他飲料血糖就又要超標了。”餘浩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乖,再忍忍,等寶寶出來了咱使勁喝、隨便喝,啊?”
“我就喝一口橙汁,啊?”喬依撫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眨著。
餘浩板起臉,堅定地搖了搖頭。
喬依泄了氣,勉強喝了口黃瓜汁就放下,無趣地瞟了兩眼電視,挪動了下身體,皺了皺眉,“嗯,腰酸。”
話音剛落,後麵便探過來一隻大手,在她腰上輕輕按摩,耳邊伴著柔聲細語:“這樣舒服點兒了嗎?”
喬依扭過頭,嘿嘿一笑,“還好孟哲不在,不然看見你這樣伺候我,非把鼻子氣歪了不可。”
大手繼續按摩,暖暖的,聲音也暖暖的,“他敢說個不字,不怕鼻子被我打歪了?”
喬依哼了一聲,“他說我太作……”
“我喜歡。”餘浩親親她的額角,“是我老婆又不是他老婆。再說,我看他老婆更作。”
“他背地裏說,你還不如跟羅丹……”喬依繼續打小報告。
餘浩停了手,豎起眉毛,“這都多久了,他怎麼還惦念著呢?放個散打冠軍在家裏有什麼好?老婆是娶回來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