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閉上眼睛,輕靠在籠子的一角,不再去看乞討的兩人,腦子裏也放空起來,不再去想剛剛的一幕。
不知過了多久,剛剛扯下顧鶄鷓麵紗的人,碰了碰男子的手臂,第一次觸碰,男子並沒有睜眼,旁邊的人又碰了他兩次,他才極不耐煩的睜眼眼簾。
剛想怒斥旁邊的人兩句,就看到那人伸手指著不遠處,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蹲在兩人麵前。
身影背對著他這邊,完全遮擋住了所做的事情,男子盯盯的望著,明明什麼也看不到,卻又像是什麼都可以看到。
當天上的陽光透過雲彩照在男子身上時,顧鶄鷓剛好起身離開。
顧鶄鷓,已經觀察這兩人好一會了,路過一人兩人就會磕頭乞求一些吃食,可人們基本都是要麼看一眼,要麼直接走過,連扔個銅板的人都沒有。
顧鶄鷓,看的心裏堵得慌,跑到外麵的包子攤買了一些包子,還換了二兩碎銀子,一股腦兒的全給了兩人。
兩人收了包子,碎銀子想退還給顧鶄鷓的,顧鶄鷓見狀把碎銀子放回那人手裏,站起來就跑開了。
顧鶄鷓,見不得這些,見多了就心酸,心情會好幾天緩不過來,要不是兩人在的地方是進黑市的必經之路,顧鶄鷓老遠看見,就會選擇繞路走了。
顧鶄鷓看著兩人,突然就想到小時候,媽媽把她自己放在餛飩攤吃餛飩,給她要了油條,因為和餛飩攤老板相熟,就把她自己放到了攤位上,回了旁邊的單位去上班。
攤位很忙,老板給她放了油條就又回去忙,顧鶄鷓等不到餛飩就自己跑去和老板要,要了餛飩回到她放油條的小桌子時候,一個拾荒的老爺爺正準備把她的油條拿走,顧鶄鷓當時下意識的製止了老人。
可當老人走後,顧鶄鷓越想越覺得難受,幾根油條而已,當是應該讓老人拿走的。
自那天開始,顧鶄鷓再也沒有去那個餛飩攤吃過餛飩,後來大概有6、7年顧鶄鷓連油條都沒怎麼吃過,甚至看到包油條的黃色草紙,顧鶄鷓腦子裏都是那個老人當時的模樣。
顧鶄鷓離開後,男子看著兩人手裏多出來的包子,和看不出來是多少的碎銀,心情變得更加的煩躁不安起來。
如果顧鶄鷓就那麼走了,他最多也就是失望,失望過後,便不會再有任何情緒,可現在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心裏莫名的躁動,讓他不能安靜下來。
他的腦子根本不受他的控製,胡亂的想著一些東西。
顧鶄鷓,直接回了客棧,她沒有心思再去考慮買暗衛的事情了,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這個朝代吃不上飯的人何其多,她能幫助這兩人,卻不能幫助每一個人。
顧鶄鷓,把自己悶在房間,整整待了兩天,才又去了黑市。
剛到黑市便聽到了,暗衛殺人事件,還是一名自己看上的暗衛。
顧鶄鷓當時覺得,要是沒有遇見那兩人,沒準她就把那名暗衛賣了,今天被人嘎了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