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上,少林寺。
鍾聲敲響。
少林寺的廚房,開始了忙碌的工作,各種精美的膳食,都被提前做成了預製菜,準備隨時端上桌。
而少林寺原本破舊的地方,也全部修繕一新,整個少林寺的亭台樓閣,殿宇佛像,都仿佛閃閃發光。
就連藏經閣的掃地僧,都被迫加班,把地麵掃的是一塵不染。
隻因少林寺的玄慈方丈,非常重視這次武林大會,他認為,他得在這次武林大會之中樹立少林寺武林泰山北鬥的形象。
就要衛創,就要做足排場!
畢竟“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連佛陀都要金裝才顯得莊嚴,世俗之人,當然要做好表麵工作。
好在少林寺富甲一方,這些支出不算什麼。
而之所以把表麵工作做的如此光鮮,如此費心費力,恰恰是因為此時的少林寺,不再自信了。
慕容複在武林之中的威勢,敏銳的玄慈方丈感受到了,那種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局麵,讓玄慈一度懷疑,到底我是帶頭大哥還是你是帶頭大哥?
加上之前少林寺六人小組一起上,都打不過慕容複手下的一個鳩摩智,玄慈是覺得有些心虛。
正因為心虛,正因為不自信,所以少林寺才需要形象工程來撐場子。
就如後世的某超級大國,在九十年代招待外賓的時候,突出一個隨性,甚至大統領看著另一個天魔解體後的大國的領袖,公然用嘲笑的笑聲,肆意的嘲弄對方。
而對方也隻敢陪笑,都笑出了眼淚,卻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隻因為這個超級大國,當時真的是唯我獨尊,不需要裝樣子。
它的野蠻也會被解讀為真誠,無禮也會被視之為坦率。
真正強大的存在,真正極度自信的存在,根本是連裝都懶得裝。
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後來這個超級大國衰落了,再去招待外賓,就開始講文明,樹新風,搞創衛了。
街上的流浪漢,統統送走。
地上的糞便,趕緊清洗。
決不允許不和諧的因素破壞城市的形象。
這種著力於表麵形象,希望給外賓留下好印象的動作,恰恰是國力衰微和不再自信的表現。
少林寺,實際上已經失去了自信力!
終究是玄慈方丈沒有力壓群雄的武功,因此他就特別需要做好表麵工作,做好外交工作,需要拉幫結派,來為自己增加安全感。
此刻,少林寺方丈玄慈,正在主持外交工作。
“寺裏醜陋的和尚,都安排到後麵去,不要出來玷汙少林寺的形象。比如上次那個虛木,長得那麼醜,就不要放出來嚇人了!”
“方丈,是虛竹。”
“對對對,虛竹,長得太醜了,讓他去菜園子裏麵掏糞去吧,不要被尊貴的客人看到。”
“是。”
做出了重要指示後,玄慈看著少林寺一眾眉清目秀方方正正的僧人,感覺總算像樣子了。
然後,玄慈開始接待賓客。
“譚公譚婆,你們二位能來,鄙寺真是蓬蓽生輝啊!”玄慈先接待的,是太行山衝霄洞的三位高手,譚公譚婆以及趙錢孫。
“玄慈方丈客氣了,如此武林盛會,我們能夠參加,那是我們的榮幸。”譚公說。
玄慈看向趙錢孫,趙錢孫是當年他的小弟,被蕭遠山嚇得名字都改成了趙錢孫,不過人雖然瘋瘋癲癲,但武功仍然在武林中算是二流,和譚公譚婆差不多,有很高的利用價值。
“不要說我真名,我早已經忘記,我現在就是趙錢孫。”趙錢孫見玄慈看向自己,連忙說道。
“好吧。”玄慈問道,“趙兄,你在杏子林看到了那慕容複出手了吧?”
趙錢孫道:“看到了。”
“慕容複武功如何?”
“出神入化。”
“比之當年.......”
“別說了,強太多了!”
趙錢孫一回憶當年,就覺得痛苦。
玄慈也不追問,隻是心中越發不安,慕容複越強大,對他就越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他有把握把雁門關事件鍋,扣在慕容博的身上,讓慕容家露出狼子野心,從而身敗名裂。
有時候,殺人不一定用武功,輿論也可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