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縊事件(1 / 2)

雲翳身體好了之後,顏怙便不再收斂,不僅遣散了顏祿安排過來的四個婢女四個太監,甚至過分地不再允許雲翳和吳秋江見麵,在床榻上強迫雲翳一遍又一遍地訴說“愛意”……

他倒是痛快了,但是那稀爛的技術實在是無法帶給雲翳任何快感。雲翳也感受不到任何疼惜愛護,他仍舊覺得自己被當作一個玩具、一種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也正因如此,一向孤高的少年愈發沉默,隻有太醫問問題時才中規中矩地回上一兩句,平時則一整日一整日地待在屋子裏沉默,既不叫茶水也不讓人伺候,獨自躲在臥室裏偷偷發黴。

天氣愈發暖和,院子裏的杏花化作春泥。

雲翳總是是疼得難受,每天臉色蒼白卻還要承受男人的激情,肯定吃不消的。

顏怙神經大條,可顏怙派過來的婢女翠縷卻是個心細的,眼瞧著小公子的身子愈發消瘦,再加上她值夜時聽到的房中異動,翠縷心裏早把二人關係猜了一個大概。

翠縷比顏怙大個五六歲,是顏怙以前的貼身大丫鬟,甚至給一歲的顏怙換過尿布!她屬於宮裏的老人了,知道顏怙的劣根性。

自然看得到顏怙如何誌得意滿,整日懶洋洋的像極了吃飽喝足的獅子;如今看到雲翳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更是心生惻隱。

今日進屋提醒少年喝水,發現少年連床都不願意下,整個人懨懨地躺在被子裏,一把烏發拖拽到床邊,被雲翳捏著不鬆。

“公子可是那裏不適?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

雲翳搖了搖頭:“揪頭發,疼……沒事。”他把手縮回被子裏,隨著動作,衣領拉散開了些,露出帶血的青紫印子,和格外突出的鎖骨。

翠縷倒吸一口涼氣,卻不知該說什麼,倒下茶準備離開,卻被雲翳叫住了動作。

“翠縷。”

雲翳掀起眼皮:“給我取一套深衣,再找一條腰帶——要那條月白色掐軟煙羅細邊的。……我今天要出門。”

翠縷不疑有他,給少年找來了衣服,卻又聽得雲翳說:“再去膳房取一些糕點——隨便是什麼了,既然出門,空著手總是不對的。”

膳房離明月閣不算近,走個來回得一炷香不止。

翠縷雖然不知道雲翳到底要去哪,但也覺得奇怪,納著悶往外走了。

雲翳聽外麵已經沒有了動靜,便搬著凳子踩到房梁底下,又用腰帶繞過房梁打了一個繩套。

“……”

整個明月閣都靜悄悄的。

雲翳自覺無顏麵見雲家祖宗,但又不想死的太不體麵,所以披發、赤足而著深衣,將憔悴的臉全部藏到烏發之中。

他站到凳子上,鑽過了繩套,然後用力踢翻了腳下的凳子。

*

太醫院。

顏怙背著人衝進來,滿臉怒意不加掩飾:“救活他!”

在職的太醫們,有一個算一個,全被顏怙押到病床前頭給瞧著。

但見那少年氣若遊絲、嘴唇犯烏,雪白頸項上橫著三指寬的淤痕……怎麼看,都像是上吊上了一半。

——自殺未遂。

太醫們兵荒馬亂地準備著,心裏卻沒底:他們的醫術自然都是數一數二的,但他們也最怕遇到這種自殺的人——若是想活,哪怕是絕症,三更走也能靠湯藥拖到五更;但若是不想活,咬舌自盡的人可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