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來了!水來了!”

臥室裏本來就有水,阿姨端來得很快,頗有些誠惶誠恐的味道了,壓根不見剛剛的大力。

“謝謝。”

沈糯的右手依舊緊緊的握著,這止痛藥不用白不用,說不定還能給蹭到一點功德呢!

正當他們一以為沈糯要做些什麼的時候,比如說在水麵上畫點什麼他們看不懂的啊,比如說燒點紙灰啊什麼的,這是他們認知裏的東西。

誰知道她隻是抱著杯子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口。

這是渴了?

也怪他們,招待不周,一口水都沒給人小姑娘倒。

下一秒隻聽噗的一聲,水霧在空中飛舞,大部分都穩準狠的落在了沉睡著的宋時謹臉上。

真·人工花灑。

冰涼的水猛地一下澆在了他的臉上,剛剛還緊閉著雙眸的男人,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如同溺水的人肺部一下子吸入了空氣那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時謹!”

“兒子!”

這變故來得可真是太突然了,讓她們兩個都驚喜不已,喜極而泣,失聲痛哭。

“我的兒子,兒啊!你怎麼樣?”

“乖孫、乖孫你怎麼樣了,你看看奶奶,看看奶奶?”

沈糯一指點在了他的胃部。猛地他就開始哇哇往外吐,一大濃灘濃稠如墨的黑血吐了出來。

看著那灘血,還有他身上微微弱下去些,但並未消失的黑霧時,她陷入了沉思。

這情況比她想的還要複雜得多。

“大師大師,我兒子他怎麼樣了?為什麼會吐血呢?”

“是啊,大師,這這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這稱呼變得可真快,一下子她就成大師了。

“沒事,他把淤血吐出來就會好一些的,你們也別叫我大師,叫我沈糯就行。”

果然吐出了淤血的人又躺回了床上,蒼白的麵上都帶上了些紅意,看起來氣色都好了。

這下子宋家的兩位夫人可算是放心了。

沈糯這才發現身邊的這人竟然如此妖孽!

閉著眼還不曾察覺,此刻抬頭看她時,俊朗的容顏頓時展露無疑,眉宇間帶著若有若無的煞氣,看一眼便讓人覺得心尖發顫,不敢直視。

幽深的眸子宛如一汪墨潭,無悲無喜,掀不起半點波瀾。

薄唇因為吐血的緣故染上了一抹妖冶的紅,極致的反差讓他仿佛魅惑人心的魔,多看一眼,就能讓人墮入無邊黑暗中沉淪。

“你是誰?”

聲音低沉好聽,難道這就是小說裏描寫的一把上個世紀的古董大提琴緩緩拉出的低沉音符?

可是她咋沒聽出有樂符呢?

估計是她耳朵不太行了。

“我是……額,來給你衝喜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神色怪異了起來,沈糯偏頭看向略顯得有些尷尬的宋氏兩個夫人,她這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宋時謹的神色陰沉了下來,別看他作為一個晚輩,可是他早已能夠獨當一麵了,有時候他的氣場都能讓宋老夫人為之一愣,跟他爺爺也太像了。

“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