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對搭訕可以說是毫無經驗,所以進了屋兩人就陷入了長久的寂靜,清冷美女正拿著個盆洗著菜,而程遠因為自己的社恐屬性幹巴巴的在客廳的椅子上坐著。
這種尷尬對程遠來說是十分煎熬的,在終於忍不住這種煎熬的時候,程遠打破了維持了很久的寂靜:“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東不利少.蕭當當。”
“啊?呃...你這名字有點洋氣啊。”
取個賤名好養活是一個非常莫名其妙的傳統,程遠也知道這種傳統,可清冷美女的名字著實給他雷的不輕,本想說出口的好話也下意識的變成了調侃。
“哈哈。”李當當毫無感情的笑了兩聲之後,屋裏又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程遠很累,特別的累,殺黃杵盛之前他的身體狀況搞得他難以入眠,即使入眠也會被疼醒過來,殺了黃杵盛之後正好是周日,本來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收到消息,前幾天節日放了三天假,學校為了進度,調休把連續五個雙休日給調沒了。高中生這個時期很特殊,各種壓力堆積在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身上,沒有睡眠,沒有休息,甚至連拉個尿都要和老師搞好關係,尤其是重點高中,可能一個不注意,節假日就和體育老師一樣失蹤了。
回學校上了幾天課後程遠突然做了個超級恐怖的噩夢,睡覺睡到一半突然夢到自己在拉尿,既視感瞬間湧了上來,噩夢沒把程遠嚇醒,拉尿反倒把程遠嚇醒了,感受了自己下身的情況,熱熱的,濕濕的,既視感又湧了上來,本想起身清理一下,想了想感覺這種小事不值得自己浪費寶貴的睡覺時間,一閉眼又睡了過去,6:30洗漱的時候程母突然跑來讓他自首,程遠一臉懵逼,跟著程母走到自己的床前,自己尿床那地方除了濕漉漉的一片外居然還有一處落紅。
程遠這才想起自己前幾天在這流過鼻血,程遠知道可是程母不知道,床單都來不及清理拽著程遠就跑到警察局自首, 一個姓李的警官和一個姓近的警官給他做起了調查,兜兜轉轉了好幾天發現是個烏龍,程母也給這些破事給整的疑神疑鬼的,一個月自己兒子又是得絕症又是差點變成罪犯的(不是你拉著他自首的?),本來是個無神論者的她買了一堆香火讓程遠去程家祠堂求保佑,然後又是被打暈又是趕路上山的。拜了師,進了村,好不容易在這麼安靜的環境下待著,這麼久積蓄的疲累如潮水般的湧來,程遠在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等李當當終於忙活完家務就看到了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程遠,因為沒有準備的緣故,程遠頭向後仰著,嘴巴張的老大,如果不是發出了輕微的鼾聲,李當當還以為他死了。
看著程遠那睡得跟死豬似的模樣,李當當感覺這模樣又惡心又好笑。她從房間裏拿出一個小毯子給程遠蓋上,然後用火柴將客廳桌上擺著的蠟燭點燃,輕輕的走入了房間。
沒過多久,李當當拿著一堆畫具走了出來,她臉上的清冷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花般綻放的笑容,她喜歡畫畫,在不怎麼快樂的人生中她總是能找到一些比較好玩的事物,就比如現在靠在椅子上睡著的程遠,這種又醜又好笑的表情對李當當來說很難看到,將這種東西畫下來就好像是畫下了一段回憶,以後要是她又不開心了就可以拿畫出來樂嗬樂嗬,雖然做不到讓陰霾瞬間消散,但是起碼還是有不錯的效果的。
李當當的畫功不錯,還對程遠的睡顏做了誇張式的改編,怎麼說呢?觀眾們見過暴鯉龍嗎?就是那個被小次郎踢一腳進化的那個,把他嘴的比例套到人的臉上就是李當當的筆中的程遠了。
畫著畫著李當當自己都差點笑出了聲,就在她為憋笑而分心的時候,仰靠在椅子上的程遠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眼球在眼皮的縫隙間觀察了一下,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出現在了他的心頭:“我這是在哪?”但也隻是心裏想想了,其實他和程遠的性格有兩大共同點,一是慫,二是社恐,尤其是被美女看著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僵硬了(我覺得應該不是身體,而是....),觀察完狀況,程遠再一次的閉上了眼睛,他破爛人隻是個剛出生的孩子,再這麼裝睡他是會憋不住的。
於此同時,正在肝地圖的袁批突然打了個哆嗦,他掐指一算,不由得驚叫了出來:“我靠!那小子的魂被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