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父親的屍體搬進了一個袋子中,然後一把火少了那個袋子。心裏不由地想,吸血鬼還是永不超生比較好,然後我又一次後悔將京夏扔進了聖火,給了他一個重生的機會。
不僅是因為那個日日夜夜纏在我身上的詛咒,而另外一個原因是什麼,我並不是清楚。隻不過那種窒息的感受,對於純血種的我而言,是從未體會過的。——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
這真是糟糕透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夜。黑暗中散發出深紅色的光芒。
我穿梭在樹林中,連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影子。這是,一抹藍色的身影印入我的眼簾。我停下了步伐,目光落在了一個小女孩的身上。我慢慢地走到了女孩的身邊,蹲下。
我聽見小女孩在啜泣。
“你迷路了嗎?”我柔聲詢問道。
女孩抬起了頭,眼中閃現著一絲茫然。那是一個很清秀的孩紙,眼睛哭得紅腫。她看上去隻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這樣的生命,於我而言是那麼的脆弱、渺小。
聽見我的問題,小女孩天真地點了點頭,細聲細語的說道:“姐姐,你認識回家的路嗎?”
“當然。”我莞爾一笑,又說道,“不過你現在別哭了,姐姐討厭別人哭呢,乖孩子。”
她伸手胡亂地抹了抹臉頰上的淚,堅定地點了點頭:“嗯,我不哭。”
我伸手摟住了她,笑容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我咬破了她的動脈,吮吸著那股腥甜。而女孩卻無力地癱在了我的懷裏。待我吸食夠了,我便鬆開了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之後,我看著女孩那渙散的目光,低聲命令:“你不記得剛剛的一切,你沒有見過任何人。現在,轉身往前直走,不要回頭。出了樹林後再往南走,看到人就告訴他你迷路了讓他帶你回家。現在,跟著我說的去做。”
女孩遲疑地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我沒有見過你,現在我轉身不回頭……”她呆呆地往我所說的地方走去。
我目光中的深紅色逐漸消失。我望著女孩消失的背影,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
我住在一片人類所認為的廢墟中。
這片廢墟在一片森林中,這片森林相對於其他的森林來說較小。或許可以說,是這片森林、這片廢墟掩蓋了我的住處。秋宅,從我出生開始我就住在這裏了,期間,我去過其他國家旅行,但是我最愛的地方還是這裏。秋宅的建造是中世紀時期的歐洲式建築。從未有人類發現秋宅。
並不是因為有巫師布置下了詭異的結界,而是來到這裏的人類總是無一幸免。無一不是充當了實物,被吸血鬼追捕、獵殺,血液被飲盡,然後一把火燒掉了屍體掩藏蹤跡。
而我卻在咬破女孩血管的時候,做了另一個決定。
——我放走了他。
我苦笑。
我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