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跪下,叫一聲爺”。

宮羽念哭了,像極了一個被欺負的小姑娘,又或者說,她本就是個被欺負的姑娘,隻是她依舊優雅,依舊是翹著二郎腿,輕輕晃動著自己的腳丫。

張星澤有些惱怒,也有些慌亂,但他卻不敢在表麵顯現出來,通過這具身體原主人的信息,他知道麵前這個女人就是個不怕死的主兒。

她雷厲風行,短短幾年的時間,就讓瀕臨破產的宮家起死回生,這期間的諸多事情,甚至牽扯到了不少人命,這樣的女人,絕不僅僅是個商界精英那麼簡單。

就在此刻,張星澤腦海中的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宿主,請您抓緊時間,距離您完成打臉任務的最後期限,還有十分鍾”。

“若是十分鍾內依舊沒有完成打臉任務,你我將被一起抹殺”。

還有十分鍾,張星澤深吸一口氣,用力的在臉上擠出一絲藐視一切的表情。

“怎麼著羽念,不給星澤這個麵子?”。

說話間,張星澤將獵槍的槍口用力頂在了宮羽念的頭上。

“羽念,我就數三聲,就三聲”。

“一”。

嘴裏喊著一,但張星澤的腿肚子都有些抽筋了,自己的任務是打臉,而不是將宮羽念打死,若是自己將她打死,那麼自己也一樣會被係統判定為任務失敗。

沒時間了,張星澤表麵冷靜,但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掩蓋不住他心中的緊張了。

“二”。

已經到二了,張星澤臉上的汗珠劈裏啪啦的往下掉,比宮羽念的眼淚掉的還快,但他知道,自己這槍是無論出於何種原因,都絕不能開的。

張星澤現在已經不是後悔了,而是懊喪,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與宮羽念之間,的確有很多矛盾,但那些矛盾卻都是生意場上的事兒,你技不如人,現在又拿著槍指著人家的頭,還讓人家下跪,這麼多人看著,多丟人啊。

況且,看宮羽念的架勢,給自己下跪的可能性好像也不大。

然而,就當張星澤想著自己先不要喊三,把下跪改成鞠躬的時候,宮羽念卻抬起自己的手,輕輕撥動了一下頂在頭上的槍管。

張星澤見狀,終於鬆了口氣,他隻感覺自己的腿都軟了。

再看宮羽念,她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後,便緩緩的跪了下來。

這一跪,張星澤的心徹底鬆了下來,打臉,還有比這更打臉的麼?。

隻是不知為何,他覺得宮羽念這一跪,好似不像是被逼的,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爺”。

“哎”,張星澤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

“爺,我認輸了,放過我,和我手下的弟兄們吧”。

張星澤心中狂喜,大事已成,他深吸一口氣後,決定趁熱打鐵,最後再裝一下,他拿過了之前宮羽念用過的酒杯,將剩下的半杯紅酒倒在了她的頭上。

紅酒順著宮羽念的臉頰滑落,當然了,還有她的淚水。

對於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女孩子來說,這無異於是天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