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未婚的男人,要不就是力爭上遊的絕佳青年;要不就是各方麵條件都不盡如人意的光條漢子。
尤清和誤以為李成言是第二種。
尤清和借著月光側頭看了看旁邊這個滿足後睡著的男人就踮著腳尖下了床。
她撿起衣服光著腳走到了洗手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暗淡像個骷髏一般,她試著笑了一下頓覺更像了。
第一次見麵那天,24歲的尤清和被親戚帶著逛了大半個縣城才到達相親地點。讓原本平靜的她因為氣喘籲籲扯出一絲緊張。
休息片刻她踏入了那扇門。
屋內端坐著一個男人,尤清和走進屋內在注視的目光裏坐下,糖果、零食、茶水都已備好。
“小心燙。”李成言找來一個杯子倒滿水輕輕推到清和麵前,又順勢坐下。“你是做什麼工作?”
“設計。”尤清和垂著眸,手繼續轉動著杯子。
“你家人跟你說了吧,我就是在縣城做些小生意。”
“……嗯,知道。”
然後沉默……
兩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什麼具體的表情。
可能他們在找話題,也可能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少焉,李成言率先打破了平靜,掌握了話題權。“聽說你之前是在宛城那邊工作是嗎?”他吮了口茶又輕輕放下,眼睛平視著清和等著回答。
清和忽又低頭並不再看他。“是。”
“那?為什麼回來突然回來?”
尤清和抬頭看了一眼他,頓了頓說“沒什麼具體原因。”
在尤清和看來實屬有些超綱。
清和反問“那你呢,怎麼不出去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李成言鬆了鬆身子往後靠。
“要看過才知道,誰知道是不是另有乾坤。”
“然後像你一樣的回來?”
“這樣不好嗎,不看過其他的怎麼知道眼前的有多差呢。”
李成言輕笑下,剝好一個橘子遞給清和。
“就是我很差嘍?”
“我可沒這樣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其實是被迫的,我是否有幸知曉原因呢?”
“謝謝理解,原因呢恕不奉告。”說完就站起來要走。
“我們可以達成某種共識,也許你願意坐下聽聽。”李成言點起一支煙,隔著煙霧眼神曖昧。
“……沒興趣……”
清和又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他。
“那你對什麼有興趣?”李成言走到她的麵前,眼神空洞,像是要把那答案勾出來。
他吐一小口氣煙氣,在她的耳邊繚繞著。
“…我…”她提了提氣看著李成言繼續說“你準備要說的我都不感興趣……”
“你那麼肯定?”李成言說著就又靠近了。
“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鈴聲打斷了。
“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先回去了。”尤清和偏了下頭微微笑著問他。
“後會有期。”
“……”
尤清和回頭看見他的身影寂寞得像是被貼在了那兒。
模糊在一團熱氣混著煙氣裏。
走出大門尤清和深呼了一口氣,繃著的臉瞬間鬆了些。
家人們問她感覺怎麼樣,她隻說“就那樣吧。”
她的審美還長在另一張臉上。
清和隻遇到過他,墜入了深淵,她的悲傷太沒有遠見。
不過李成言最後還是得逞了。
今天尤清和被簇擁著送進了這間洞房,她全程都沒有笑過,但所有人都沉浸在歡天喜地裏根本沒空發現,包括新郎李成言,他正陶醉在自己的成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