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謝憐緩緩睜開雙眼,隻覺得頭痛欲裂。
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晃了晃沉重的腦袋。
“下次再也不喝那麼多了。”謝憐聲音有些沙啞,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昨晚是睡在哪裏。
等腦袋稍微有些清醒,拖著沉重的身體下床準備去洗個澡。
“不對!等等……這是……”謝憐下床的動作突然頓住。
手半撐在床邊,還沒完全睜開的眼睛環視了周圍一圈,表情越來越不好。
最後脖子機械般的轉頭過去,床上本來應該躺在中間的男人,現在已經被她硬生生擠到了床邊。
謝憐頓時腦袋空白,扶著頭,嚐試讓自己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頭都快炸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腦袋裏好像有個過山車在運行,頭暈目眩,懊悔的自語道:“該死!斷片了!”
說著迅速下床穿鞋,跑到邊上抬手吃力的把床上的男人又挪回了中間。
可憐巴巴道:“抱歉,紀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咱好歹也是夫妻,您就容忍我一次。”
謝憐此時顧不上腦袋和胃裏帶來的不適,一邊整理著床單,雙手還合十放在額頭處給床上的紀明寒鞠躬。
雖說這紀明寒是個植物人,但是萬一哪天醒來想起這事,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謝憐做好這一切在轉身往門口走的時候,床上躺著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謝憐剛打開門,迎麵撞上一個提著藥箱的男人。
額頭傳來的疼痛讓謝憐忍不住唉道:“哎喲!”
男人太高了,謝憐直接撞到了他的胸口處,主要是他按著上掛了個聽診器,硌著頭生疼,一瞬間酒好像都醒了幹淨。
謝憐慌忙抬頭,男人戴著口罩,梳著個三七分的發型。
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在看到謝憐後,流露出幾分震驚和警惕的神色。
“夫人!你怎麼在裏麵?”後麵跟來的張嬸看到謝憐從紀明寒的房間出來明顯有些驚訝道。
畢竟紀明寒如今是植物人,兩人雖然結婚,但是睡在一起總歸有些不好。
“那個……我醒的早沒什麼事所以來看看紀總。”
謝憐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支支吾吾的敷衍過去。
聽到身後的張嬸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叫夫人,拿著藥箱的男人皺了皺眉,然後眼神在謝憐身上打量,又疑惑的轉頭看了看張嬸。
“這是紀總的媽媽給紀總找的妻子,叫謝憐。這個是司淮安醫生,定期過來給紀總檢查身體的。”
張嬸趕緊給兩人介紹著。
聽到張嬸的話,司淮安沒說什麼,隻是看了謝憐一眼,眉眼稍稍舒展一些,然後點了點頭。
“那司醫生先忙……”
謝憐沒敢在看麵前的男人,張口快速說完這句就跑回了張嬸給她準備的房間。
張嬸看到司淮安要進去做檢查,也就下樓去給謝憐準備早餐。
因為司醫生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說過,檢查時不需要有外人在場。
兩人走後,司淮安走進房間,關上門。
還沒等摘下口罩,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氣,眉眼挑了挑眼底升起一抹怪異的神色。
司淮安放下藥箱,摘下口罩坐在了旁邊的真皮沙發上悠悠道:“起來吧!都走了。”
半天,床上的被子才動了動,紀明寒從床上坐起來。
見紀明寒起來,司淮安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他道:“怎麼回事啊?你那個……小嬌妻?”
“不該問的別問。”紀明寒眼眸微低冷聲道,如刀鋒般的眉毛給人濃重的壓迫感。
司淮安擺了擺手扯扯嘴角道:“行吧,但你還是注意點,要是被發現了,你這半年就白費了。這是最近收集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