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靄也不知這些傳言打哪兒來,但是夏侯沉那個暴脾氣,怎容得下這些閑話。
她聽見後不久,宮裏就變天了,禁衛到處在抓散播謠言的人,一時間人心惶惶,不過流言倒是少了許多。
李暮靄幫柳別情去內府拿東西,回來的路上看見一隊禁衛抓了兩個宮人,還是夏無念親自帶的隊。
她客氣地向夏無念打了個招呼,夏無念隻是掃了她一眼,沒理她,冷漠的德行跟他主子一模一樣。
李暮靄懶得計較,多看了看被抓的宮女,她們兩個戴著枷鎖,腳上還綁了鐐銬,走路都瑟瑟發抖。
禁衛們走過之後,一旁宮苑裏掃雪的宮女才議論道:
“她們膽子真大,連君上的閑話也敢傳,聽說這幾日刑司地上的血就沒幹過!”
“景頤宮的質子方才都被君上抓去了,更別說咱們這些做奴才的,還是少說些,免得禍從口出。”
李暮靄心裏一怔,折回來問道:“你們說什麼,君上抓了質子?”
一個宮女停下來看著她,“你不知道嗎?那個質子打傷了太妃娘娘的人,被太妃娘娘告到禦前,君上還能饒了他?”
李暮靄皺緊了眉頭,抱緊了她取來的東西,快步趕回紫極殿。
她走到台階下,剛好碰見太妃和慕清榕二人從紫極殿出來。為防被她們認出,她到欄杆邊躲了躲,等她們走了,她才快步跑上台階。
殿門虛掩著,李暮靄推開殿門,看見夏侯沉負手站在殿中,背對著她,而她弟就跪在她前麵不遠的地方。
李暮靄忙問:“君上,發生了何事?”
夏侯沉側過身,瞥著她冷道:“李暮靄,是朕先前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
李暮靄雲裏霧裏,他警告她的事可太多了,她都不知他指的是哪一句。
她懦懦問道:“君上你指的是什麼話?”
夏侯沉神色霜冷,“朕說隻要你們安分守己,朕就姑且留你們一條性命。”
“我們……我們不是挺安分的嗎?”李暮靄小聲言道,她看了看李闊,又解釋,“君上,我們殿下最老實,比我還老實,他怎會犯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的意思是他跪在這兒跪得冤枉,是朕冤枉了他?”
李暮靄忙招手,“不不不,君上是明君,怎會冤枉人呢,一定是其他人有什麼誤會……”她指了指殿門外,畢竟告狀的是剛剛那兩個。
“你自己問。”
李暮靄轉眼看向李闊,蹲下身問道:“殿下,是不是她們冤枉你?”
李闊小聲嘟囔:“姐,是她們先說你的壞話,我和小順氣不過,才動了手。”
“你們真打了人?”李暮靄驚駭。
“嗯,是太妃宮裏的人,然後我被帶來了這兒,小順被他們帶去了別的地方。”
夏侯沉睨了睨李暮靄。
李暮靄起身看向夏侯沉,一臉難色,“那不是有人說我壞話在先嗎,我家殿下是想替我出頭才動了手,他有錯,太妃的奴才就沒錯?”
夏侯沉幹笑了聲,“李暮靄,你自己是什麼來路你不清楚?你在這兒訴苦,是指望朕偏袒你,給你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