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榕還跪在地上沒起來,又一個內侍到了門口,端著個木盤,“太妃娘娘,公主殿下,這是君上送給二位的。”
慕太妃看著內侍手裏端著的東西,著實不解。
木盤裏有個錦盒,慕清榕也看著錦盒,緩緩起身。
君上送給她們的禮物?
慕太妃示意內侍拿進來。
慕清榕卻等不及了,快步過去拿了錦盒打開,又霎時驚恐萬狀,慌亂中將盒子隨手一拋。
裏麵東西隨盒子一同砸在了地上。
慕太妃驚目圓睜,盒子裏裝的竟是幾條血淋淋的舌頭,人舌頭!
慕太妃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拿這種東西來嚇哀家!”
內侍畢恭畢敬地說:“太妃娘娘,奴才剛剛說了,這是君上送給太妃娘娘的,何況它們的主人是太妃娘娘身邊的奴才,自然也是太妃娘娘的東西。”
慕清榕僵在了原地,駭然看著它們,手垂在身側顫顫發抖。
慕太妃急忙下令,“來人,快把這些晦氣的東西給哀家拿走!”
兩個奴才聽命進來收拾,可他們看見這些同樣害怕,畏畏縮縮地收拾了半天。
東西是拿走了,但地上還殘留著不少血跡。
慕清榕盯著那些血,神色張皇,倏爾她回過神,更加心急如焚,“姑母,君上全都知道了,他往後怎麼容得下咱們!”
慕太妃長歎了口氣,心驚膽寒卻又無奈。
柳別情回到長欽殿複命,拱手言道:“君上,旨意已經送到,太妃和永國公主都不情願。”
夏侯沉翻著奏疏,淡淡啟唇:“不情願?若不是看在永帝的麵子上,朕會要了她們的命,豈會隻處置一群奴才。”
柳別情呈上一封折子,是他方才在半道接下的,“君上,定國公府上奏,老國公身子不適,不能出席太後祭禮,懇請君上見諒。”
夏侯沉拿過折子過目,眉宇略鎖,道:“你去準備,明日隨朕去趟定國公府。”
“奴才遵命。”
夏侯沉放下奏折,看了看殿裏,這兒除了柳別情外,隻有殿門口站著兩個內侍,不見別人。
打從他下朝來這兒起,眼前就少了個人。
“李暮靄人呢?”夏侯沉鎖著眉頭問。
“回君上,她說太後祭禮將至,而祭禮之後君上不能再以齋戒為幌子忌口,為防到時候措手不及,她趁最近得空,去禦花園多采些月見草。”
傍晚。
李暮靄提著半筐草回到住處,累得腰酸背痛。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點了盞燭火,坐在桌旁歇氣。
不是她閑不住,也不是想拍誰馬屁,而是她待在夏侯沉身邊耳目閉塞,要想探聽些風吹草動得到外麵活動。
她來這兒已經好些時日,從沒聽人提起過那幾樣藥材,但是她今日聽說夏侯沉把慕清榕指給了四殿下,為此還特地封了四殿下為郡王,可見在他眼裏永國的分量不輕。
李暮靄看了看一旁,那扇門一直關著,裏麵放的是夏侯沉送她的棺材。
夏侯煜不回京,她投靠無路,還得在暴君這兒委曲求全,繼續她先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