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偏廳。
柳別情取來定國公的脈案,照李暮靄的提議,用布包裹著,且隻說是君上要看,沒有跟太醫提李暮靄。
廳堂裏就她和柳別情兩個,李暮靄拿過脈案過目。
夏侯沉讓兩個太醫留在國公府照料,他們每天請脈,脈案都寫了兩本。
柳別情見她神色認真,好奇:“穆姑娘給國公大人把了脈?國公大人身體有異?”
“當然有異,不然大人怎會臥病在床。”李暮靄看向柳別情,補話,“染了風寒不也叫有異?”
柳別情一笑都:“穆姑娘不僅會武功,會跳舞,還會醫術?難道你們南鄴重華宮的人都如此能幹?”
“當然不是,武功人人得學,要替主子辦事,沒點身手怎麼行。”李暮靄接著說,“我們女子有時候辦起差事來比男子更方便,除了硬拚還能智取,法子多的是,技多才不壓身?”
“醫術呢?”
“醫術是我自己琢磨的,我少時服了秘藥,為了救自己特地學的。”李暮靄邊看脈案邊道。
“穆姑娘為何會服下秘藥?秘藥既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應當十分難得,穆姑娘怎拿得到?”
“秘藥是我主子的,當初一場禍事,我師傅沒了,我也命懸一線,我師兄求主子給了我一顆救命,所以我這條命是我主子給我的,也是我師兄給的,我得照看好了。”李暮靄微微一笑。
柳別情慨然歎道:“我和夏大人的命也是君上給的,我懂你的心思。”
李暮靄打趣:“你們君上不是隻會殺人嗎,他還會救人?”
“太後娘娘還在的時候,君上的性情跟現在孑然不同。”
李暮靄的目光從脈案上掃過,定在了一句話上,但是柳別情還在她身邊,她保持著平靜,若無其事地翻看下一頁。
“穆姑娘給國公大人把了脈,為何還要看太醫的脈案?”
“太醫走的路比我吃的鹽都多,我先看看他們怎麼說,要是他們的診斷跟我 的一樣,我才敢讓國公大人試我的藥。”
“太醫怎麼說,穆姑娘又是什麼診斷?”
李暮靄合上脈案言道:“風寒,從太醫的脈案來看就是風寒,跟我把的差不多,回頭我寫了方子你們照著備藥就是,先吃兩副試試。”
“好。”
看完脈案,李暮靄和柳別情一同走出偏廳,回去見夏侯沉。
他們邊走邊說著話,剛走到花園裏,柳別情一瞧花園那頭,忙慢下腳步,走在了李暮靄身後,還一副恭敬模樣。
李暮靄雲裏霧裏,正想問他,餘光掃見對麵走來兩個人,頓時明白了。
丞相千金氣質不凡,走在這風光迥異的園子裏也自成一景,身姿窈窕,麵若芙蓉。
郭瑄和另一個年輕女子有說有笑,走到一半,年輕女子就告辭往另一個方向去了,留下個婢女領著郭瑄往這邊來。
李暮靄偏頭小聲問:“方才那姑娘是誰?”
柳別情言:“好像是傅夫人的侄女,從前我宮宴上見過一兩次。”
李暮靄沒有多問,因為郭瑄已經看見了她,加快了腳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