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沉早就盯上了她,眼眸隨她而動,目光淡漠,“你這是上哪兒拆了房子?”
李暮靄顰眉,“嗯?”
柳別情走近,伸手替她清理頭上的東西。
李暮靄才知方才隻顧著清理身上,沒顧得了頭上,她發上沾了不少落花,衣裳也有蹭髒的地方。
“我折花去了,不小心摔……摔了一跤。”李暮靄支支吾吾,想想都覺得丟臉,她低頭瞧了瞧,衣料是他賞的,不便宜,她今日還是第一次穿。
“我回頭會洗幹淨。”李暮靄又看了看懷裏的花枝,將花枝就近塞給了柳別情,“放君上寢殿裏吧。”
夏侯沉收回目光看奏折,淡淡言道:“朕不喜歡這些東西,拿走。”
“君上日理萬機難免煩悶,多看看這些花,心情也會好。”
柳別情抱著花,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他見穆姑娘對他使了個眼色,而君上也沒再說別的,他點了下頭,拿著花去往君上的寢殿。
李暮靄平靜地道:“君上要是沒別的事,我回去了。”
“朕近來顧不上你,你想要什麼就告訴柳別情,要做什麼吩咐奴才去做,為了幾支花弄成這副模樣,也不嫌丟人。”
李暮靄皺眉,“我閑得慌,看外麵花開得好才想摘幾支,君上你在忙什麼呢,我都好幾日沒見著君上,有沒有我能替君上分擔的?”
夏侯沉瞥了她一眼,“你老老實實待在這兒,少說少做,讓李闊也安分守己,就是替朕分憂。”
夏無念從外麵進來,步伐急促,“君上。”他見殿中還有個李暮靄,話到嘴邊又沒急著說。
“何事?”
“君上,攝政王已經離宮,臣一直派人盯著他,他隻是去了趟肖氏的寢宮。”夏無念言罷,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轉眼看向李暮靄。
李暮靄心裏一沉,她早該想到,哪怕夏侯沉放任夏侯煜自由出入宮闈,也會派人暗中跟著。
虧得夏侯煜先前還替她著想,讓她隱瞞,這哪兒是她瞞得住的。
李暮靄看了夏無念一眼,再看向殿上時對上了夏侯沉的目光,很是嚴肅。
夏無念是他的心腹,他怎會看不出夏無念眼神有異。
這個時候還是她自己招認比較好,狡辯和隱瞞都不是上策。
“我也去了肖氏寢宮,花就是在那兒摘的,誰讓那兒的花開得好。”李暮靄小聲嘀咕。
“朕早已讓人撤了子衿宮的匾額,你為何知道那是誰的寢宮?”夏侯沉的語氣比起之前冷了不少。
“君上你小叔告訴我的,我摘花的時候碰見他了,要不是為了瞞著他,我不至於跳個牆還栽跟頭。”
夏侯沉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李暮靄,你方才似乎沒跟朕提起過此事。”
“我隻是去摘花而已,偶遇了個人,不是什麼要緊事吧?”李暮靄抿了抿唇,說得越發小聲。
夏侯沉唇角一揚,“你自己聽聽,你跟朕如此詭辯,說話可有底氣?”
“君上你別跟審犯人似的,我不認識攝政王,方才還是第一次見,我要是知道那兒有人我還就不去了!”李暮靄急道,“他說他是君上你小叔的時候我還不敢信呢,如此謙遜有禮、文質彬彬的公子,怎會是給君上你挖坑的攝政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