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李暮靄來看李闊,發現李闊不止硯台換成了新的,連紙筆用的都比之前的好了不少。
李闊臥房的書架上還多了不少書,不是他們從大鄴帶來的。
李暮靄在屋子裏轉了轉,他屋裏多了不少新東西。
李暮靄不解:“這些東西都是誰給的?”
李闊在桌旁抄文章,抬頭道:“都是同窗們三天兩頭給我的,他們現在待我很客氣。”
“是因為攝政王發了話?”
李闊點了點頭,“他們是這樣說的。”
李暮靄顰眉,攝政王跟李闊素不相識,為什麼要待李闊好,若是客氣倒也罷,但他對李闊的關照顯然超出了“客氣”,隻是因為他與長公主有交情?
她仍在日落時分回紫極殿,一如往常埋著頭走在宮道裏,謹防被別人瞧出來。
“參見王爺。”
李暮靄聽見前麵的奴才在行禮,抬頭看了一眼,見夏侯煜正往這邊來,她忙退到牆邊,埋低了頭見禮。
夏侯煜獨自一人前行,偏走到她麵前時停下了,略看了她一眼。
李暮靄心下忐忑,埋低了頭不敢抬。
夏侯煜認出她了?
她跟夏侯煜就見過一麵,沒道理……
“穆姑娘。”
聲音傳來,李暮靄心裏猛地一沉。
“穆姑娘為何這副打扮?”夏侯煜的語氣十分客氣。
李暮靄抿了抿唇,她被人家堵在了宮道裏,躲是躲不過去了,她抬眼看向夏侯煜,“王……王爺。”
夏侯煜展顏,“果然是你,看來本王的記性不錯。”
“上次我出來摘花有失宮中規矩,被君上訓斥過,所以今日我是偷溜出來的。”李暮靄故作膽怯地道。
夏侯煜前後瞧了瞧,沒有其他奴仆,看向李暮靄笑言:“君上是不是知道你見過本王?”
李暮靄看著夏侯煜,沒有回答。
“不管本王有多坦誠,君上從不信任本王,所以本王身邊少不了君上的眼睛。”夏侯煜有些內疚地歎道,“是本王連累你了,不過你放心,今日本王身邊很幹淨。”
“王爺為何能肯定?”
“穆姑娘待在君上身邊多時,應該知道本王從不是孤身一人。”
李暮靄聽得懂,他的意思是向著他的人很多,朝中大半的官員都向著他,宮中自然也有不少奴才聽他的。
夏侯沉有沒有安插眼線,他的眼睛也留心著,一個盯一個,這叔侄二人在玩螳螂捕蟬似的。
不過夏侯煜倒是給她吃了顆定心丸,省得她回去又不好解釋。
“王爺此時進宮是不是有什麼要事,那我就不打擾王爺了,告辭。”
李暮靄頷首,正要離開,夏侯煜忽然喊住了她,“穆姑娘。”
李暮靄止步,抬頭看向夏侯煜。
夏侯煜壓低了聲音,徐徐啟唇,“或許我應該稱你一聲李姑娘。”
李暮靄心裏一沉,故作不解:“王爺什麼意思?”
“前幾日本王收到了一封信,李姑娘若有興致,今晚子時,本王在賢貴妃寢宮等你。”
“王爺有什麼話不能現在說?”
“穆姑娘以為君上真肯讓本王隨意出入宮禁?本王現下的清靜隻是暫時的,一會兒就會有人跟上來。”夏侯煜笑意不減,“姑娘請回吧,其他的咱們晚上見麵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