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煜抬頭看向李暮靄,言:“連日趕路身子乏而已,不要緊。”
李暮靄給他把了把脈,皺了眉頭,“王爺你病了。”
“是瘟疫?”夏無念過來把李暮靄往旁邊拽了拽,“沒關係,病了有藥,百姓都好全了,王爺的病也能治。”
他叫了兩個下屬來照顧夏侯煜,給夏侯煜煎藥,他則拽著李暮靄,讓她回原來的地方坐。
李暮靄莫名其妙,“你扒拉我作甚?”
夏無念淡淡道:“站遠些,仔細把你也染上。”
“我一直在給大家看病,沒見染上。”
“從前是我沒看見,如今我得替你防著,免得你再有個好歹,我沒法跟君上交代。”夏無念無奈地歎,“姑奶奶你行行好,體諒體諒我,隻要我能把你平安交給君上,往後你就是我親奶奶!”
“胡說什麼!”李暮靄瞥瞥夏無念。
夏無念道:“我們不是商量好了,明日先去欣州城裏瞧瞧?你就安心跟我去城裏,王爺看樣子得留在這兒好生休養,我自會派人照顧,讓王爺過兩日隨百姓一起進城就是。”
夏侯煜在旁邊聽見了,即道:“我沒事,我隨你們一起去。”
夏無念故作擔憂:“王爺莫要逞強,王爺若有個好歹,臣同樣擔待不起。”
“本王出了任何事,都不用夏大人擔待。”
第二日,夏侯煜發著燒,卻執意要先跟隨他們去欣州。
他們騎夏無念帶來的馬,快馬加鞭,頂多大半日就能到。
李暮靄覺得山林裏不適合養病,之前是沒法子,如今讓夏侯煜去城裏養病更好,便答應讓夏侯煜跟他們一起去。
夏無念留了一半下屬在這兒照看百姓,李暮靄把大家托付給了小虎爹他們,讓他和村民帶著人慢慢來欣州。
他們清晨出發,快日落的時候就到了欣州城外。
這兒的城門外雜草叢生,官道上也遍布荊棘亂石,看上去許久沒人打理。
城牆上麵旌旗招展,城門依舊緊閉,城外一片荒涼,沒有難民,也沒有路人。
他們朝著城門口策馬而去,城門卻忽然開了,一群官差策馬衝了出來。
李暮靄不免警惕,勒了韁繩駐馬。
夏無念也抬手,示意後麵的人停下,不過他倒是不擔心,上萬兵馬壓境,府衙現在多半在想方設法推脫罪責,哪兒還敢明目張膽作妖。
那群官差也看見了他們,策馬朝他們靠了過來。
騎馬在前的人穿著一身常服,不像是府衙的官,此人臨近後,夏無念依稀覺得他有些眼熟,等到了眼前,他蔑了那人一眼,果然。
他在這兒忙著找李暮靄,攝政王府的人又怎會閑著,這人是攝政王的侍衛,叫裴慶。
裴慶看見夏無念有些驚異,又看向後麵,頓時大喜:“王爺!”他急忙下馬,提著劍跪地請罪,“屬下找尋王爺來遲,懇請王爺恕罪。”
李暮靄認得此人是夏侯煜的侍衛,路上見過,之前攝政王府的府兵就是由裴慶率領的。
夏侯煜在馬上顛簸了半日,苦撐到現在已是昏昏沉沉,看見裴慶隻是點了下頭。
裴慶欣然道:“王爺,屬下正準備帶府衙的人去找王爺,王爺沒事真是太好了!”他又看了看李暮靄,斂了笑容淡淡道,“李大人和夏大人也無礙,更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