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靄驚訝:“繼續住?”
“姑娘就聽君上吧,姑娘跟君上待在一起,他們才不敢對姑娘下手。”
他們?
她都回到宮裏了,夏侯沉還這般謹慎。
李暮靄環顧空空蕩蕩的偏殿……當初指使女官對她下手的人,不是已經死了趙尚書?
還是說,趙尚書也隻是別人手裏的刀。
夏無念曾告訴她,夏侯沉將她托付給夏侯煜時告誡過夏侯煜,她在路上有什麼閃失,他會算在夏侯煜頭上。
如今想來,夏侯沉讓她與夏侯煜同行可能不是圖方便,而是知道夏侯煜對她動過殺心,隻要她離開紫極殿,夏侯煜多的是機會下手,與其讓她孤身上路,不如將她托付給夏侯煜,免得夏侯煜肆無忌憚。
夏侯沉已是把夏侯煜架了起來,結果夏侯煜還是選擇鋌而走險。
李暮靄想想後背都發涼,這個人得有多恨她。
以夏侯煜在宮裏的勢力……
誠然,她還是待在夏侯沉身邊更安穩。
下午散學後李闊來了,一路跑著過來的。
李暮靄忍俊不禁,她弟出息了,從前進紫極殿跟進鬼門關似的,如今倒是自在。
李闊見她平安,欣然問道:“姐,我送你的東西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君上特地帶回來的,一會兒我就拿去放在床頭。”
李闊又言:“青蕊也給你準備了生辰禮,之前她說會差人送來,可一直沒送,君上臨行前派人去王府問過,王府的人說她病了。”
李暮靄一驚,“青蕊病了?”
“嗯,我見不著她,君上吩咐王府的人好生照顧,如今都一個多月了,也不知她的病好了沒。”
李暮靄立馬差人代她去王府問,她拉著李闊坐到桌旁,輕責他道:“誰讓你跟君上講我的舊事的,多惹人笑話。”
李闊埋下頭,“是君上問的,我不敢不答。”
“君上都問什麼了?”李暮靄追問。
“君上問得最多的是楚大人……”
李暮靄一頭霧水,“君上問我師兄做什麼?”
李闊搖頭,“我也不知,可我與楚大人沒什麼往來,知道的不多,也說不上來什麼,隻知道楚大人對姐你很好。”
夏侯沉好像對她師兄很感興趣,那日還想看她師兄的畫像,李暮靄略皺著眉頭,不明所以。
入夜。
李暮靄躺在榻上,錦被和枕頭是新換的,用香熏過,散發著好聞的香味。
旁邊的屏風仍在,李暮靄聽了一陣,側過身,麵對著屏風喚道:“君上?”
“何事?”
他果然沒睡,李暮靄言道:“聽說我師姐病了,下午我差人去王府問過,他們說師姐還病著,我想請太醫過去看,他們又說我師姐的病快好了,不用……”李暮靄心裏擔憂,“我不放心,想去王府看看,可以嗎?”
“明日朕要去定國公府,你跟朕一同出宮。”
“謝謝君上!”
夏侯沉靜默片刻,另問,“朕記得你在信上說,等你回來,要和朕講欣州的事。”
“其實沒什麼,該說的夏大人和王大人不都稟報君上了麼?”
李暮靄回想起來,那些日子是很苦,風裏雨裏,她都心有餘悸,說出來不過是給他平添憂心。
“你在哪兒找到的夏侯煜?”
李暮靄徐徐言道:“在秀水縣附近,他被一群百姓抓了,暴露了自己是官,那些百姓恨官府,險些把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