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榕驚魂未定,搖著頭愣愣地說:“我……我不知道。”
青蕊問:“公主怎會一個人在林子裏?”
夏無念拍去身上的塵土,不免起疑,他之前還說皇清寺穩妥,結果慕清榕轉頭就遇了刺客,但他看慕清榕的樣子也不像裝的,此事蹊蹺。
慕清榕強裝鎮定,囫圇道:“我……我出來走走不行嗎?”
青蕊淡淡道:“偌大的山頭,公主哪兒也不去,偏讓我們撞見了,真巧。”
“我……”慕清榕一時語塞。
她是故意跟過來的又怎麼樣?
自打她目睹南鄴那人和君上在一起,她心裏就有不少疑問,她派了人在院子外守著,得知夏無念跟一個婢女出了門,她跟過來看,誰知半道上遇了刺客。
她還一頭霧水呢!
慕清榕打量了青蕊一番,娥眉輕蹙,“夏大人,你怎麼會和這個婢女在一起?”
“這是夏大人的私事,公主也要過問?”青蕊漠然言道,“倒是公主鬼鬼祟祟地跟來,又成日派人到我們院子外望風,公主想要做什麼?”
慕清榕見這女子咄咄逼人,頓時惱了:“你放肆,你一個南鄴來的宮婢,也配跟我如此說話?”
夏無念接話道:“公主誤會了,這位姑娘如今不是宮婢,君上之前已讓她做了南鄴公主。”
“什麼,她是公主?”慕清榕驚異,“那……那之前那個呢?”
夏無念答:“李姑娘當然是在宮裏。”
慕清榕怔然愣了愣,“她一直都在宮裏?”
青蕊沉眼理著衣袖,言道:“公主若是不怕刺客殺回來,盡管在這兒問東問西,我跟夏大人先走了。”
慕清榕仍是後怕,見他們走了,她也快步跟上:“我……我跟你們一起!”
傍晚。
夏無念回到宮中,徑直去了長欽殿,向君上複命。
夏侯沉正伏案理政,看了夏無念一眼,繼續寫著東西,啟唇問道:“如何?”
夏無念拱手答:“回君上,青蕊姑娘什麼也沒說。”
夏侯沉手裏的筆一頓,抬眼不解,“什麼也沒說是何意?”
“青蕊姑娘說她師妹不答應自有緣由,請君上思量,對症下藥。”
夏侯沉莫名其妙,“她這不是廢話?”
夏無念低著眼,心下無奈,好像是與廢話無異。
君上派他去,正是覺得青蕊姑娘是李姑娘的師姐,更了解李姑娘,興許知道李姑娘的顧慮,若能問出一二,君上也好對症下藥。
“她還說了什麼?”夏侯沉問。
“青蕊姑娘說南鄴不會虧待李姑娘,李姑娘回到南鄴一樣有好日子過,在這兒當了皇後也未必事事如意,但她既不會阻攔君上挽留李姑娘,也不會相助,一切全看李姑娘自己的取舍。”
夏侯沉放下筆,起身在殿上走了兩步。
夏無念又言:“君上,臣上次與青蕊姑娘聊天的時候,青蕊姑娘跟臣提過,說她們重華宮的女子有獨當一麵的底氣,用不著嫁人相夫教子,更不羨慕猶如籠中雀般的宮中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