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某人眼中帶了自以為詭計得逞的悅色後,李暮靄斂了笑容,手掌一用力,將他腦袋按進了旁邊被褥裏。

“美得你!”

李暮靄按完就鬆了手,那張冷峻的臉很快又回到她眼前。

夏侯沉仍撐在她身上,睨著她,一臉不高興。

李暮靄輕咬著下唇竊笑,倏爾雙手捧著他的臉,頭一抬,貼上了他的唇。

她給的吻輕柔緩慢,他的回應卻強勢又肆意,將她壓在榻上,掠奪般地討要著方才的賬。

李暮靄被他啃疼了,拿手拍他,手就被他壓在了腦袋頂上。

過了一陣,夏侯沉才停下,仍鉗著她的手,微微撐起來望了望她,凝脂般的臉頰上泛著酡紅,朱唇微張,輕吐蘭息,豔色撩人。

心中莫名火起,他非但沒放她一馬,反而比起之前更為隨心所欲,溫熱的唇蹭過她的嘴角臉側,遊走於脖頸與耳畔。

李暮靄的心怦怦直跳。

呀……夏侯沉從前清心寡欲,跟老神仙似的,現在好像被她撩起火了。

他氣息打在她脖間,她縮了縮脖子,“癢癢。”

他停下了,還笑了她一聲。

李暮靄趁機背過身去,閉上眼道:“我困了,我要睡覺。”

夏侯沉沒再捉弄她,隻聽見他在她身後窸窣動作,李暮靄回頭一瞧,夏侯沉已經寬了外袍,在外側躺下了。

“你躺這兒作甚?”

夏侯沉背對著她應道:“當然是午睡。”

李暮靄抿了抿唇,昨晚是她拉著他坐了一宿,她閑了一上午尚且沒精神,他忙了半日正事,自然更累。

她沒說話,牽過被子替他蓋好,扒拉出閑置的枕頭放好,躺在了裏側。

未幾,一隻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圈進了暖和的被子裏。

他從身後抱著她,手環在她腰間,沒再有其他動作。

過了一個時辰,殿門外傳來柳別情的聲音:“君上。”

李暮靄從睡夢中醒來,聽夏侯沉帶著倦意地問:“何事?”

“禮部尚書有事啟奏,正在長欽殿等候。”

李暮靄耳邊安靜了,夏侯沉沒再作聲,也沒動靜,仍把頭埋在她頸後。

她扭頭問道:“你不去嗎?”

“讓他等著。”

李暮靄開玩笑地道:“大白天的你賴我這兒不走,要是傳了出去,你小叔的餘黨定把你說成個白日宣淫的昏君。”

“隨他們。”夏侯沉將她往身邊攏了攏,閉著眼,慵懶地接話,“你若覺得白日宣淫不合適,晚上我等你?”

接著,被子下麵就傳來了有人捶床板的聲音。

她真是說不過他,不管說什麼都能被他拿話噎死!

夏侯沉略揚了下眉,替她掖好被子,下床走了。

三日後。

一行車馬緩緩出了宮門。

不等永國給回音,夏侯沉就讓禮部派了人送慕清榕回永國。

李暮靄站在門樓上看著,問旁邊的夏無念,“君上把人送走,朝中的大人們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自然是勸君上三思,其實他們也沒壞心思,隻是覺得那則預言有利於大淩社稷,希望天佑大淩而已。”夏無念又言,“君上明白,沒為難他們,先前也沒回應,此番把人送走就是最好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