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念卻不願承認,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另言:“聽說就算君上放出了立後的風聲,朝堂上也沒消停,那幫老臣還在進言讓君上選妃?”

柳別情點頭,“是有這回事,君上說選妃可以,讓他們找出容貌比姑娘更勝一籌的女子,方能入眼。”

從前君上明著拒絕,他們不聽,此番拐彎抹角也不知他們能否知難而退,且不說姑娘容貌姝麗,就算他們真能找到與姑娘不分伯仲的女子,誰更勝一籌,不說君上說了算?從前君上眼中就不曾容下誰,如今更是滿心滿眼都隻有一人。

又是一日清晨。

夏侯沉上朝前,李暮靄給他把了把脈。

他服下解藥已經十日,脈象平穩,沒什麼異樣,不過秘藥到底解了沒有,除了看脈象外,還得驗證。

夏侯沉以為李暮靄隻是在請平安脈,俯身小聲言:“比太醫還上心,朕身子康不康健,你還不清楚麼?”

李暮靄蔑了他一眼,替他整理好衣裳,讓他趕緊去上朝。

她趁著夏侯沉不在,到景頤宮小廚房裏做了碟糕點。

今日的早朝好像散得格外晚,正午都過了,夏侯沉才回到紫極殿。

“傅家出了事,朕剛見了舅父,耽擱了一陣。”

內侍們傳午膳去了,等夏侯沉落座,李暮靄端過糕點給他,問道:“傅家怎麼了?”

“傅元薇不見了,昨夜她外出看燈會,一夜未歸。”

李暮靄驚異,“怎麼會?她一個人上街的嗎,沒帶隨從?”

“隨從說街上擁擠,不小心跟丟了人。”夏侯沉言道,“朕已讓禁軍去搜尋,舅父也出宮找人去了。”

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李暮靄不解,城中秩序井然,沒聽說有什麼匪人作亂,若說是衝著傅家去的,夏侯煜的黨羽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還有誰會對傅家人下手?

李暮靄言:“那日我還在街上碰見過傅姑娘,她說她去城門口瞧熱鬧。”

“是嗎,但我聽舅父說她不常出門,平日隻往返於太學和國公府。”

說話間,李暮靄發現夏侯沉連吃了兩塊酥餅,沒有任何不適,她稍稍鬆了口氣。

傅元薇一失蹤就是三日,到底是個姑娘家,名節要緊,傅家沒有宣揚此事,禁軍也隻是打著搜捕夏侯煜餘黨的旗號找人。

眾人將城裏城外搜遍,傅元薇蹤跡全無。

傅將軍得了夏侯沉的允準,也以搜捕王府餘孽為由,帶了一隊兵馬出城,去附近的縣城和州府找。

李暮靄想著傅將軍一走,傅夫人留守府中定是急得團團轉,讓人把傅夫人請進了宮裏。

傅夫人連著來了兩日,兩日都在她這兒以淚洗麵,“薇兒和炘兒雖是雙生子,但她乖巧懂事,比炘兒聽話多了,她會去哪兒?”

李暮靄遞了手絹問道:“傅夫人的意思是,傅姑娘是自己出走的?”

“府署衙門已經查過,連出城紀要都仔細查了多遍,薇兒不像是被人綁走的,元宵燈會,街上人多,她若是被擄走,總歸會鬧出些動靜,怎能神不知鬼不覺。”傅夫人抹著眼淚說,“何況他們綁薇兒做什麼呢,若是求財,我傅家又非商賈豪富,哪裏值得他們費此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