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牧陽說:“你小時候就在這生活?按道理你的籍貫應該是慶南縣。”
顧影說:“嗯,我小時候生活在這裏的印象不深了,就記著這辦公樓。”她舉目四顧:“就是,小時候覺得這裏的山好高好高,現在看卻這麼低矮了?要不是見到這辦公樓我還真記不起來。”
邱牧陽眺望遠山,蜿蜒如黛,全沒來時車行其下的巍峨感,想顧影兒時竟是在這荒涼的煤礦度過,心中湧起一團亂緒,卻不知惆悵何言。
顧影說:“走,去看看我小時候住得房子。”
邱牧陽心說,這可如何是好,時間這麼緊張還要去重溫曆史,去看小時候生活過的房子,這一折騰,不知晚上幾點才能完成今天的事情。但看顧影興奮的神情,又不忍拒絕:“罷了,若是太晚就不回了,麻煩隆叔安排個住宿應該沒問題。”
想至此,邱牧陽去車上取了Sony單片機,又拿了兩瓶水,擰開遞給顧影:“走,看看你兒時居住的地方。”
顧影心花怒放,喜不自勝地走在前麵,不時手舞足蹈,擺幾個Pose,邱牧陽則一一攝入鏡頭。
走不幾步便是一三岔口,上坡轉彎,顧影指了遠處紅磚房屋院落:“哥,就是那了,煤礦家屬院。”
邱牧陽說:“站好,以家屬院為背景給你拍一個。”
顧影便去路邊靠了一楊樹擺了姿勢,邱牧陽舉著卡片機找角度。
正在此時,卻聽口中一聲斷喝:“打住!這裏不讓拍照。”
邱牧陽扭頭看時,卻是另一條道路走來三位保安製服打扮的年輕人,個個人高馬大,氣吞牛頭,走到近前,將手中警棍指了邱牧陽:“刪了!”
邱牧陽見三人氣勢洶洶又居高臨下的樣子,心中騰起火焰,又想自己此行目的一是為了要賬二是為了顧影的舊事,犯不著在李尚道的地盤生事,便壓了心中火氣:“各位,不知為何不能拍照?”
一小夥子說:“我們煤礦可是被記者害過,所以礦裏規定不能拍照。想拍照必須經過我們辦公室同意。”
另一小夥子說:“刪了。”
邱牧陽說:“我們不是記者,我們是慶北吉豐公司的,和李總剛談完合同事宜,這不,我的女秘書想看看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我們就是隨便逛逛。”
顧影走來躲在邱牧陽身後拉了他衣襟:“邱陽哥……”
那小夥子一愣:“吉豐公司邱牧陽?”
邱牧陽點點頭,他已經把自己的情緒盡量平複,而三位保安卻似查獲獵物一般交換了一下眼色。
其中一人緩緩朝顧影走去,邱牧陽立時閃身擋在前麵:“小兄弟,你有什麼事,我來回答就是。”
那人用警棍撥了撥邱牧陽的胳膊:“閃開,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我到看看這小妞是不是咱慶南人。”
後麵兩人哈哈大笑:“應該是,隻有咱慶南才出這樣的美女。”
“就是,條子很正!”
邱牧陽立時火起:“各位,有事說事,不要拿一個女子開玩笑。”
一人拿警棍戳邱牧陽胸膛:“哎嗨,小爺還就喜歡拿女子開玩笑。”
另一人卻對顧影說:“美女,你這是跟的什麼小老板?窩囊廢,要不做我的秘書吧,保證你啥活不用幹,就早晨一睜眼陪我看日出,哈哈哈哈……”
揪了邱牧陽衣袖躲在身後的顧影聽聞此下意識地又叫了聲:“邱陽哥……”
邱牧陽將Sony單片機交到顧影手中,在她耳邊低語了一聲:“上麵等我。”
緩緩回身對那三位保安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三位若好聲相勸還則罷了,如此下流無恥可要遭報應的。”
“吆喝,這麼囂張?揍他!”
三人掄警棍衝將上來,邱牧陽等這一刻久矣,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至。對方警棍下落之時,邱牧陽向前一個欺身,左手搭住其腕子的同時右肩早已到其人腋下,肩抗、手按,無需施全力,隻聽那人關節嘎巴一聲,口中“啊”沒還叫出,邱牧陽已扭胯左腳側踹另一人膝蓋,“噗通”倒地之時,邱牧陽已借其蹬膝之力騰起半空,右腿飛踢早中第三人下巴,仰麵而倒。
邱牧陽看了一眼地上呻吟的三人,回頭再望顧影。但見顧影傻愣愣地站在半坡。
一年多來,她卻是第一次見邱牧陽施展武功,都沒看清什麼姿勢,轉瞬之間三人已盡皆倒地。說眨眼之間確實誇張,但說打一個哈欠的功夫卻未嚐不可。
隻驚得顧影瞠目結舌,不知是驚訝於邱牧陽未曾顯露的功夫,還是擔心邱牧陽因此惹下的禍端。但又見一如俠士的邱牧陽投來關切的目光,心中又騰起滿心的喜悅,一懷的崇敬,通身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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