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牧陽一動不動,陳皋也是一動不動,眾人也一動不動,大院內的顧影更是罷了柵欄看了眾人大氣不敢喘。立時世界安靜下來,惟風過耳。
邱牧陽說:“陳兄弟,我多年沒有這種痛快的感覺了,真想痛痛快快過幾招,剛見了你拳法,不如讓兄弟見見你腿法?”
陳皋說:“彼此彼此,自出上京,我已六、七年沒逢對手了。今日和兄弟僅過兩招便讓人倍感痛快,咱就好好過兩招。”
邱牧陽知道形意拳多是用手,腿法攻擊不是沒有,但更主要的是用於步伐和纏絆,自己是想激對方用腿,與自己擅長的潭腿較勁不說,用腿時的擺臂很容易暴露出自己喜歡的攻擊位置,到時候十三抓、埋伏拳一通招呼,避開陳皋的鐵胳膊,直貫他耳、眼、喉自己的勝算便大大地有。
他沒想到陳皋竟欣然中計,被自己代入劇情,開始情真意切。
邱牧陽說:“我也想,但不現實,我和你玩痛快了,到時候累趴下,你們那麼多人,還不把我按了。不幹!”
陳皋一笑,回頭對那黑鐵塔說:“施隊長,給陳皋個麵子,今天讓我和這個兄弟耍個痛快,無論輸贏,不能為難這兄弟。”
邱牧陽聽聞“噌”向前趨步,指著黑鐵塔怒道:“施南祥,枉顧遠顧叔叔救你一命,你難道不知道你所言的顧影就是他的女兒?”
未及近前,陳皋左勾拳、右崩拳已到麵門,邱牧陽急撤步,左右虛架,陳皋的正蹬腿已至,果如邱牧陽所想因踢腿陳皋僅右臂護胸,左臂收至腰後,形同門戶大開,邱牧陽豈能錯過這等機會,一招山樵砍柴,抱腿砸膝,陳皋抽腿屈膝化解,左拳已奔邱牧陽麵門。邱牧陽情知不好,雙手棄腿,側身躲過來拳的同時翻身左肘擊陳皋左耳,陳皋拳勢走空,右腿落地同時就是一招奔牛撞樹,邱牧陽肘到砸在陳皋肩頭,陳皋掌也到,兩人同時中招,不由又各退數步。
邱牧陽隻覺右肋火辣辣疼,不由直身停了半天,緩釋疼痛感。卻見陳皋也自強撐了晃頭,換做普通人也肘擊足夠失去意識三分鍾,而其人竟然隻是撤身數步,屹立不倒,邱牧陽也是不由不佩服。心說終於遇見硬茬了,自己這招與剛才陳皋所用招式算是異路同歸,而自己中招時是有防護,而此次雖因自己手快對方未及防護,但重擊之下,其人竟然能反擊出招,擊中自己肋部,這抗擊打能力,簡直高深莫測。從陳皋起拳直奔自己左耳的招法,想其人也是心狠手辣,出招不留餘地,莫不是也想一招製敵。
想素日與韓若冰、孟凡千的較武全是演練,使得六七分力,今番自己使了10分力氣竟然沒把對方拿下,可見陳皋功力之高。
陳皋也是用詫異的目光望了邱牧陽,像剛才若非屈膝化解,用最硬的髕骨硬接其肘,早被對方擊中梁丘,那是大腿小腿之間髕骨之上,輕則筋骨酸痛,重則腿斷,他不由輕輕抖了抖大腿,繼而右手按住肩頭,那裏是邱牧陽的一擊重擊。
“哥,你咋樣?別打了……哥……”顧影見邱牧陽一直扶著右肋,知他受傷,言語中便帶著哭腔。
邱牧陽正自邊揉右肋邊觀察陳皋的動作,自己右肋受重擊,但撫摸之後,應無大礙,肋骨未斷,但陳皋似乎還沒緩過勁來,手一直按在肩頭。
此時聽顧影又叫,急回頭,見她猶自扒了柵欄門一臉關切,竟不知情況危險,怒目道:“你個死丫頭怎麼還沒走?”
“我……”顧影欲言又止。
邱牧陽心說罷了,這裏根本沒有退路,若是自己倒下,顧影藏到何處也沒用,人家隻需派兩人堵了大門,其餘人進去一搜,找到顧影也就是時間問題,為了顧影的安全,自己必須立住不倒,而立住不倒的前提必是數招之內解決陳皋,不然哪有體力再對付其餘十幾人?
他走近顧影,隔了柵欄親了一口:“影兒,你放心隻要有哥一口氣在,必護你安全,你好好看著,看哥怎麼收拾這群地痞。”
顧影拉了他,輕輕一吻,目光篤篤:“哥……”
邱牧陽從她手中拎過礦泉水,擰開狂喝一口,又當頭澆下,瓶子一扔,滿血複活一般,對顧影微然一笑:“等著!”
言畢,轉身搶步直奔陳皋。
.\/10094220\/30302850.